身形一掠,班铭飞出两三公里,这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饶是如此,仍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酒香。
接下来就是收场了。
班铭想了想,最终给夏老拨去电话。
猪婆的背景倒是可能更加犀利一些,但他不想不断麻烦她。
“班小友,好长时间没联系了,我一直很挂念你啊,怎么突然想着给我打电话啊?”接到班铭电话的夏老兴致很高,而且条件反射般咕噜咽了口口水。
班铭很无语,心道您老真正挂念的是冰火酿吧?
“夏老,又得麻烦您了。”班铭叹气道。
夏老倒是不觉得意外,呵呵一笑道:“就知道小友你不是池中之物,能力越大的人麻烦才会越大。”
班铭一愣,仔细想想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随即就苦笑起来,道:“我这次的麻烦,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对了,我现在正有一坛冰火酿想要送给夏老你尝尝——”
“你在哪?我立刻就来!”夏老整个人都振奋了。
一个小时后,一艘磁浮舰迅破空而至,但却在数公里停下。
一道身形从中飞出,那艘磁浮舰就原路折返。
班铭震惊,磁浮舰只有军队才有,夏老竟然可以调用,莫非真的是猪婆所说“断罪”组织的成员?而且,这应该算是公车私用吧?果然特权阶级就是不同啊。
就在班铭感慨的时候,夏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达这片区域的上空,迅降落在了班铭的面前。
夏老看上去跟上次见面没什么区别,依然是头花白身穿唐装。
他目光看似随意地在面目全非的磁浮车以及同样面目全非的吴照身上扫过,鼻子狠狠抽了抽,眼睛晶亮道:“怎么有冰火酿的味道?”
班铭直接就佩服了,冰火酿馥郁香浓,但味道来得快散得也快,过去这么久时间,这里的酒气早已经消散一空,至少班铭自己是没有闻出来任何酒味,结果夏老却立刻就闻出来了,不愧是酒中老饕。
“这就要从头昨天说起了……”班铭简单地将自己跟吴东南的恩怨说了一遍,然后详细讲述了今天遭遇吴照的事经过,最后叹气道:“就是这样了,说实话这次要不是我聪明伶俐,现在恐怕已经变成傻子了。”
“这人是吴照?”夏老似乎认得吴照,仔细辨认了一下,却怎么也没办法将这张浮肿青紫的脸庞跟记忆中那张儒雅面庞对等起来,忽然目光一凝,仔细看了看吴照的鼻子,抬头惊讶道:“你给他打了朋友针?”
“没有,大概是出车祸的时候他自己不小心扎上去的吧!”班铭断然否认。
夏老无语,起身来到消瘦男子身旁,看了看,道:“难道他也是不下心自己扎的?”
“我不知道啊?”班铭满脸无辜。
夏老失笑摇摇头,看班铭的眼神有些怪异:“班小友,你的胆子很大啊,明知道吴照家世不凡,也敢下这样的狠手?就不怕被吴家报复吗?”
“我要是不下狠手,吴照事后就会放过我吗?吴家就会保证不找我麻烦了吗?”班铭反问,淡笑道:“有些事情就该当机立断,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夏老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比许多女孩还要俊秀的少年,眼神异样,因为从这少年身上,他竟看到了一种枭雄潜质。
说实话听了班铭的讲述之后,夏老心中很震撼,在当时那种不利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扭转局面,反客为主,这可不是普通少年所能拥有的冷静和智慧。
尤其是自己捏碎一坛冰火酿这点,简直就如同棋盘上神来之笔的妙手,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出这招!
不过有一点,夏老心中存疑,那就是班铭究竟是怎么让磁浮车突然失控的,要知道这种豪华车的安全系数可是非常之高。
夏老看着吴照的猪头脸,道:“这吴照在上层圈子里也小有名气,算是比较出众的后辈吧,在很多人眼中也是将来执掌吴家的热门人物,没想到今天在你这里阴沟翻船了,吴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吴家很厉害吗?”班铭疑惑道。
“四大门阀你有没有听过?”夏老问了一句,见班铭点头,当即继续道:“当今房阀阀主的一名小妾,就是吴家家主的妹妹,有了这层裙带关系,最近二十年来,吴家的势力增长得十分迅猛。”
“小、小妾?”班铭瞪大眼睛。
夏老不禁失笑,这小子果然奇特,不被房阀的名头吓到,反而关心小妾这回事儿,心下不由更多了几分欣赏,笑着说道:“虽说和婚姻法不符,但这种大的家族势力就是如此,阀主家主三妻四妾是常态,也是一种捆绑下层势力的有效方式……你可不要小觑吴家,需知枕边风是很厉害的,房阀阀主一怒,便和天子一怒也没多大差别了。”
“这不是有夏老您嘛!”班铭连忙拿出一坛冰火酿,凑到夏老面前,嬉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你这坛酒可不好拿啊……”看着那魂牵梦萦的熟悉酒坛,夏老眼睛都在放光,随即长叹。
话是这么说,夏老动作却一点不满,直接就把酒坛抱在了怀里,像摸情人一样地爱不释手抚摸,然后义正词严:“班小友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对了,我看你背包里鼓鼓的,是不是还装着什么好东西?”
夏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班铭手里的背包,估算着里面到底还装了几坛酒。
班铭把包抓得紧紧的,断然道:“没了,都是从学校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