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辉本想着以骆婵的狡诈和美貌,若进宫扮在皇帝北辰枭身边一定会是他进一步控制北辰枭的得力棋子,没想到昨夜骆蝉拒绝了与他同往天虞的要求,只拿走了他身上的银票。
“怎么?相爷不想走?”骆蝉收好银票和银针,走到门口回首看着兀自出神的付明辉提醒道。
付明辉清醒过来看了看地上晕倒的侍卫摇了摇头,踉跄着转身,拖着他那坨肥膘衣冠不整的就冲了出去。什么大计,什么谋算!一切要有命来做才行!
骆蝉讽笑的看着消失在巷子口的付明辉,心中冷笑道,“逃吧!只有你逃了,我逃出城的机会才越大!”
回头看了眼那两个无辜惨死的侍卫,骆蝉把心一横,转身消失在青白一片的寒晨之中,那穿破黎明的幽幽晨芒也映的这一刻苍凉凄清。
骆蝉出了那幢民宅敲开成衣店的门拿自己头上所有的首饰换了一件普通的芙蓉粉群和老板娘的一支桃花木簪,松松的把一头青丝绾了起来,又转悠到药房选了几样自己需要的药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动身去了银月城的南城门。
她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一队士兵吆五喝六的守在城下做着例行检查。
骆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正欲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忽然瞥见一队穿着翎厥王府侍卫服的人匆匆跑了过去,在那士兵头头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兵头面上立刻严肃起来,指挥着手下的人把出城的百姓都拦了下来,交由翎厥王府的人亲自检查。
她正踌躇之际,街道尽头隐隐约约传来辘轳的马车声,她蹙着眉定睛一看:那是一辆宝蓝缎子面的马车,车身用金线绣着大片雍容华贵的牡丹,车厢四角包着金箔的貔貅,车头两侧各悬着一块图案奇特的暖黄玉,那图案她曾在装着婆娑树的铁木箱子上见过,一只巨大的鸟衔着一朵盛开的蔷薇,是天仇风家的家徽!
那驾乘的车夫见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便在数米远的地方停了车,跳下马车去打探情况。
流风山庄。。。。。。她眼底氤氲起一片狡黠的笑意。
第二十二章 出城2
骆蝉才踏出一步,只觉得心口一堵,一股熟悉的燥热涌上心头,糟糕!缘丝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她咬唇试图强压下心头的躁动,也顾不及腥甜溢了满口。
她脚下略有些踉跄,仔细小心的避过守城士兵的视线,闪身窜进了流风山庄的马车里。马车里只有一人,只着了一身纯白的单衣,斜斜的倚在车厢的软榻上抱着一本《列国皓志》。
车帘一起那人便察觉到有人闯入,刺眼的光有些模糊了眼前人的轮廓,骆蝉出手迅捷,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捂着那人的嘴哑声说道,“我只是想出城,你不出声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银针抵在颈边那人却依旧淡然无谓的抬起了头,那是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深邃干净的不染凡尘,他淡淡一笑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一朵璀然清丽的花,在嘴角边开出一泓浅浅的梨涡。
骆蝉一怔,水目一瞬不瞬的锁在那男子身上,她没想到天下第一富商风家的当家风旒毓竟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怔忪间马车动了动,那车夫的声音在外间想了起来,“庄主,前面好像在查什么人,小人出示了庄里的信物,他们已经肯放行了。”言罢马车晃动了两下便缓缓的走了起来。
风旒毓软暖一笑玩闹似的伸出舌尖tian了tian骆蝉的掌心,湿濡的酥麻一起,骆蝉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一只盈盈素手蹭的缩成了小拳头。
“你!”骆蝉气恼的簇起秀眉,威胁似地向前抵了抵手中的银针。
风旒毓只是浅笑晏晏的瞧了骆蝉一眼,全然不顾颈边虽是可以毙命的银针,继续闲然的看起了书。
风家的车架果然没有人敢拦,他们就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悠悠的出了城。还未行出百米,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骆蝉刚刚放下的心又生生提了起来。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响起,他们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还猫着腰靠在窗边的骆蝉一个重心不稳便撞在了窗棱上,随即向后一闪直直倒了下去,正砸在风旒毓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风庄主,在下是翎厥王府的侍卫,奉王爷之命排查逃犯,想要检查一下您的马车。”
是剑诗!骆蝉蹙着好看的黛眉紧盯着车帘,一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似的嘭嘭作响。
“风庄主。”车外人又唤了一声。
倏地,帘角微动。骆蝉猛地翻身将风旒毓压在身下,抽落木簪,一头青丝如瀑而下把他们两人的脸锁在青丝帐中,“借你用一下!”
风旒毓听罢忽的笑了,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泛着宛如琥珀般华丽的光,配合的把手揽着她不足一握的纤腰上。
车帘刷的被掀开,车外的阳光涌进来把每一处都照的清晰可见,她果断的抱着风旒毓向里一滚,羞涩的倚进他怀里,一张脸整个的都被遮挡了起来。
剑诗微微怔在当场,眼前风旒毓因为那一滚原本就单薄宽松的外袍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嘴角挂着几缕青丝微微喘息着,一双浅茶色的美目泛着点点水色,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羞涩的粉裳女子,只把剑诗看的臊红了脸。
“在下无意冒犯!”剑诗低着头,有些心慌的放下了帘子,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也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这里的主角居然会是风旒毓,那么传言。。。。。。
“翎厥王府向来以规矩严明著称,本公子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风旒毓不愠不火的一句话却是夹枪带棒,听的车外的剑诗一凛,抱拳道,“今日之事实属在下找人心切,无关翎厥王府,剑诗回去自会领罚!”
“哼!那剑侍卫的意思是肯放本公子离开了?”风旒毓看着怀里忽然安分下来的骆蝉,抬手拨开她挡在脸前的发丝,只见她面色苍白,痛苦的双眸紧闭,一张俏脸尽是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