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雪灾,关内的那些药材不足以应付,还会出现商家手中药材稀少而抬高药价的情况。
在生死关头,她们两人也未必能保住手中的药材,确实应秘密从迪戎采办,林舒微微颔首。
再想治风寒的药材每年冬天都要用上不少,也好储存不易坏,就是谢酒预判错了,那些药材再批发给关内的药铺便是了,损失不了什么。
她定了主意道,“我再拿五百两出来,到时与你五五分成。”
谢酒笑,“四六分,我四你六,我只是出银子,操心的是你。”
林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坚持。
事情商定好,谢酒背上竹篓与林舒说起原本的计划,“小舒,我要出去两三日,若是杨家问起,你帮我掩护一二就说我去给你办事去了。”
“这里没有你想象的安全。”林舒不干涉她的自由,却忍不住提醒她注意安全。
谢酒将背篓里的匕首亮出来给她,示意她安心,“不过有备无患,还请林大夫给些外伤药。”
林舒瞧了眼笑的娴静温柔的女子,想不出她要去做什么有可能用到外伤药。
但这几日同处一个屋檐下,谢酒没刻意掩饰,她已然明白谢酒并不是她先前了解的那般,想了想转身回屋拿出两瓶药,“外伤用白瓶,内伤用绿瓶,银子抵扣完了,下一次拿药先付钱。”
谢酒心生暖意,双手一伸抱住林舒,这两瓶药她认识,一瓶价值都不止十两,林舒面冷心热,给了她最好的。
林舒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将人扯开推出了门,谢酒扬着嘴角往山里走。
一个月后的雪灾寒疫,除了有药材,还需得有取暖的。
玉幽关每年冬天都很冷,大多贫民百姓穿不起棉花,衣服里面基本都是塞些稻草卢絮,并不保暖,而木炭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的。
若再遇上寒潮,于百姓来说是雪上加霜的催命符。
师父有渊博的知识储备,他倾囊相授,三年下来,谢酒的脑中亦有许多理论知识。
先前听说有人在山里捡了可燃烧的石头,结果害死了全家人,谢酒结合所学想来确定一些事情。
在山里寻了半日,她终于来到一处荒山的滑坡处,滑坡表层是乌黑的泥土石块,捡了一块黑漆漆的硬石块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如师父所说有股刺鼻的味道。
又掏出火折子试着点燃,看着黑石块果真烧了起来,谢酒会心一笑。
这便是师父口中可烧火取暖,还可用来炼铁的煤炭。
有了这个她不但能助关内百姓度过这次寒疫,还能大赚一笔,想要壮大自己,银钱是必备基础。
因为是荒山,附近的村民极少过来。
谢酒围着这座山转了一圈,还用匕首挖了几处,确定了整座山都是煤炭。
但师父说过,原煤里面有很多杂质,燃烧的时候烟尘很大,还有刺鼻的气味,需要经过洗煤这道程序减少灰尘和原煤里的有害成分。
她当即便用背篓装了一筐子煤块到了附近的小溪边,放在水中冲洗,直到把煤炭冲洗完全湿透。
再将煤块敲碎,变成煤粉。
又去挖了些黄泥过来,和好,按照比例和煤粉混合均匀,捏成饼状,在煤饼中间戳了几个洞,方便干透和易燃。
一切弄好时,已是黄昏,谢酒小心将那些煤饼放进背篓,又拿了两块原煤,洗干净手才离开。
到附近的一处小村庄时,天色已经黑尽,她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干粮慢慢嚼着。
就在谢酒吃完干粮闭目养神时,狗吠声起,谢酒猛地睁开了眼,藏好背篓,拿上匕首进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