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点头,“我年少入军营,去的便是辽东军,辽东王算是我的半个师父,怎么了?”
谢酒又拧了拧眉,摇头,“没事。”
顾逍见她不说,便也不再问,同谢宝山说起开作坊的事。
辽东王那边他会去联系,谢宝山则需要尽快将场地准备好。
那个跟着谢酒学会炸面饼的大厨被送给了谢宝山,由他负责培训做工人员,为防止炸面技术被人偷学,谢酒建议采取流水作业的方式,每个组负责不同的工序,且每道工序一个屋子。
最后下锅炸的那道关键工艺,则让谢宝山买一批签了死契的奴仆来操作。
作坊真开起来,面饼不可能只靠供应军中这条销路,但若顾逍能将辽东王那个大单子拿到手,这作坊指定赔不了,规模也小不了。
到时就可对外招纳不少再嫁妇人入作坊做工,这就更有利政令推行。
事关女儿,谢宝山对此事很上心,他同顾逍道谢后,便带着大厨离开了,他得以极快的速度将作坊开办起来,配合政令的实施。
谢酒在灶房一日,脸上有些倦色,还没开口便被顾逍弯腰抱回了屋里。
两人坐定喝了些茶水后,顾逍问道,“可是辽东王有何不妥?”
她刚刚的神情分明是有事。
谢酒面色凝重点头,“上一世,他与曹家站到了一起,拥护了三皇子登基。”
那便是站在了顾逍的对立面,而从顾逍的态度看,他似乎很认可此人,与他关系匪浅。
“会不会是误传?”顾逍道,“辽东王府世代镇守大夏东面,从不涉足夺嫡和党派之争,辽东王很憎恶曹志诚。”
按时间推算,那个时间谢酒被关在刑部大牢,一切消息来源都是狱卒和其他囚犯。
谢酒不认同,“不可能是误传,辽东王公开支持三皇子,天下皆知,师父当时还叹息,一代枭雄临了瞎了眼,要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若是如此的话,往后我便提防着些,但生意还是可以做的。”顾逍抚了抚谢酒的眉心,“别皱眉,你提醒了我,我心里会有数的。”
“嗯。”谢酒应了声后便陷入沉思。
辽东对面是特力族,这个种族的人力大如牛,野心勃勃,从大夏开国至今,特力族时常对大夏朝发动侵略战争。
最大的一场战事便是十几年前,老辽东王连带膝下五子全部战死,才堪堪保住辽东边境。
辽东军损失惨重,辽东王府更是只剩六公子温明渊一个成年男子。
温明渊是老辽东王的幼子,因着前头五个哥哥个个出息,他便安心当起了风流纨绔,不学无术。
直到父兄战死,他才一夜成长,撑起谢家门庭,成为新一任的辽东王。
虎父无犬子,便是六公子昔日再怎么纨绔不务正业,将门的风骨和强悍是刻在骨子里,透在血液中的。
他接手辽东军后,卧薪尝胆一年,在特力再次发动战事时,温明渊于千军马万中取了特力皇的首级,重创了特力,才保了辽东边境几年的安稳。
前些年顾逍入辽东军时,特力再度发起战事,被辽东军连夺两城后,又安静了几年。
但特力侵夏之心从未停歇,而放眼大夏朝没人比世代镇守东面的辽东王府更适合抵御特力族。
朝廷很明白这一点,故而从不敢轻视辽东王府。
无论新帝是谁,都动摇不了辽东王府的地位。
而辽东王温明渊,终生未娶,膝下无一儿半女,早早为他亡兄的儿子请封了世子,将来接替他的位置。
按理,他确实没必要与曹家掺和在一起。
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