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为安心,忽然有响起另外一个问题,问道:“这种人,是否会被地灵术士,列为祭祀献物?我在探听情报时,曾听说他们的祭祀快到了。”
伯莱尔说:“正好相反,这种人反而有资格执行仪式,而祭祀物则通常需要纯洁的少女,或者是心中没有瑕疵的圣人,如此他们才能享受蔓延黑暗的快感。”
伯莱尔这么一说,我才晓得之前的判断完全相反,尸解仙们想要以玛德列,来替补被我解决掉的同伴,至于另外的祭品绝对不可能是我,我既不是纯洁少女,也跟圣人摸不着关系,到底是谁?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我告别了两个魔法师,和在一旁等的不耐烦的尤莉雅,一起出了塔楼,回到休息的营帐中,对于未来的一切仍然感觉到模糊,对未知仍然充满了恐惧,想起了席凡斯的话语,我是否也因为恐惧而被限制,是否也因此丧失了自由。
随着太阳的落下,月光的升起,夜晚的时间又到来了,城墙上的守兵点燃了一盏盏火炬,守夜兵仍然由精灵弓兵队担任,因为他们的视力最好,而且能够以弓箭做第一时间的反击。
我在房间中用心的凝聚精神力,试图学习灵体掌心,但一旁的尤莉雅正开心的歌舞着,狂风、铁脚矮人本来跟丹吉尔以及玛德列表持些许距离,但黄汤一灌到肚子里,几个人也是有说有笑,打起纸牌游戏来了。
尤莉雅高兴的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帅小子,别这么用功嘛,稍微歇一下,陪我跳支舞。”
我笑着婉谢道:“可惜我真的不会,等我把这招魔法学好了,明天在陪你逛街吧。”
尤莉雅嘟起嘴来,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逛街啊?”
我正想在安抚尤莉雅时,突然间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我惊觉得说道:“小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
尤莉雅说道:“别转话题,什么东西会在这时候来,就算来了也被挡在城外。”
一旁玛德列也忽然站起来,说道:“我也感觉到了,当这些家伙出现时,我的双手就会异常的强壮。”
说着玛德列伸出两只手掌,手掌泛起诡异的苍白颜色,带着一条条粗壮的青色血脉,似乎就能看见蓬勃的血液正在输送,跟他原本铜色的皮肤极为不相称。
我们才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我们连忙拿起武器警戒,一同奔向城的正门,史考特也已经赶到,毕竟精灵也拥有过人的感受。
现在只见到南方的天空中,飘浮着一团团淡蓝色的萤光,每个萤光都拖着弯曲的彗尾,萤光球的数量,多的像是天河中泄下的星群,直接往依蓝城的方向冲击。
“是鬼魂!”史考特说到。
这是最坏的情况,物理攻击对鬼魂完全没有作用,魔法的作用也有限,偏偏教会的人员又尚未抵达。
萤光球迅速的接近,有些由空中四十五度角斜射而下,像是把犀利的剑一般穿透守城兵的身体,士兵被冲击力射倒,有些士兵就此昏迷不醒,有些则按住胸口,似乎由内被撕裂的痛楚,在他们全身蔓延开来。
“疾风之剑!”史考特抽出长剑,剑光似乎被急速刮出的烈风携带着,散出一环乍似白昼的光芒,将眼前三团幽魂扫灭。
玛德列也不多说,两柄诡异的红斧来回扫荡,在空形城一丝丝的红光,凡是被扫中的鬼魂,好像能源被斧头吸入一般,便成一张被撕裂的光布,慢慢的飘落到地面上。
两个矮人和丹吉尔挥舞了半天,仍然打不中半团灵魂,突然之间三人放下武器,仰天长吼起来,三人的声音互相激荡,在空中便成三环音波的涟漪,在方原十丈的距离之内,有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强力向外扩张排挤。
这是战士们对付邪灵的最佳招数,狂战怒吼(WarCry),只因为心中无所畏惧,所发出来单纯而强烈的吼声,便传达着对任何具有灵魂物的威吓,当然也包括了这些只有灵魂的鬼魂。
幽灵们围绕着众人打转,有些则四散飞掠,将原本森严的军纪打乱,没有人希望碰到这些会吸走生命气息的鬼魂,即使拥有较高寿命的精灵和矮人。
墙头上的精灵忽然喊道:“敌人又有援军到达了。”
我和史考特回到城墙上一看,西南方的河岸陆续登陆一匹匹的白衣人,这些白色的服装在黑夜中非常抢眼,看来敌人并不是打奇袭战术。
但更奇怪的事情是,这些人穿着的衣服并非什么特别质料,而是来自医院给予病人的杀菌服,简单说只是洗干净的白色布衣罢了。
我对史考特说道:“终于来了,这些一定是那个狂人医生,制作出来的人体兵器,人数虽然只有五十,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史考特点头道,连忙指挥投石车就位,这时许多鬼魂仍然四处的捣乱,这让调配的工作难以快速执行。
我跟史考特说道:“这些幽灵一定有人操控,这人不会离开太远,我去把他揪出来。”
史考特一点头,我便由城头上跃下,手掌在砖缝中连压,以减缓下坠的速度。
我并不知道这个人会躲藏在哪里,但他绝对不会太远,因为要蔓延黑暗气息是非常耗费精神的,如此判断起来,城南的依蓝河不太可能,东面全部是诸神山脉的峭壁,而西南方则是那些白色侵略者的途径,那就只剩下北方的森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