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的嘴上也蓄着短须,这一天的雷雨声特别大,由无数个被铁窗封死的窗口,回响着囚室、走廊,甚至经由楼梯间,穿入地底的血斗场内。
我眼前站着四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他们随手抄起遗落在地上的器械,有的挥动着锁链,有的捡起削尖的断骨,众人眼睛互相注视着,就像死亡边缘求生的野兽一样。
突然间,四人开始攻击,拿断骨的人刺向我的腹部,我巧妙的闪躲,并且将他的手回转,手刀跟着在他的腰间一计重击,那人闷哼一声,回过身来以断骨连刺,我边挡架边闪躲,看准他出招的缝隙之后,一拳击出,正中他的咽喉。
那人向后翻倒,正当我要追击的时候,胸口突然揪紧,像是有人恶作剧似的,将脉搏紧紧栓住,我的眼前一阵雪白,耳朵里面也开始“嗡嗡”作响,眼前那片雪白中,似乎有些黑影移动着。
我连忙紧追着黑影,很讽刺的,这些黑影对我而言,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小光芒,我不断的追逐着,不断的……。
直到血红代替了那片白净,我似乎稍微安心了下来,也就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沉睡下去。
青翠的草原,像是不见边际的延伸着,覆盖着整片大地。
阳光让草皮看来更有光泽,小花帮草地多添一份色彩,大树荡下宽广的树荫,我和他头对着头躺在树阴底下,什么也不去想。
我跟玛德列,总是喜欢在到“史提乐”村外的这一片青草地,它让我们能从小偷钩心斗角的生活世界中,重回得到一丝宁静。
我不曾回到“这里”,已经好久好久了。
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呼吸声,这么的熟悉,但我一直无法想起,那到底是谁的呼吸声。
“你病了。”他说。
我问道:“为什么?”
他回答说:“我跟你说过,那个来自‘地狱长廊’上的家伙,他仍然在你身体里面。”
“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他又回答:“你一个人无很难办到,但是你千万记得了,你绝对不是一个人而以。”
“我,还有你吗?”我问道。
他回答道:“不,我就是你,你却还有她。”
我感觉到他伸出手指一指,我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一片漆黑中开始亮起一团暗黄色的光,渐渐的光芒变大,那是一个寝室,我好像来过这里。
“啊~。”
我记得了,这里是“贵妇人的玫瑰”那家酒店,房间的窗口旁,一个女孩子正座着静静的哭泣,她望着手中那个白色水滴形状的项炼,一句话也不说。
“那傻丫头还在等我,她不会以为我拐了她的钱跑走吧?”我问道。
那个声音又说道:“你自己问问她,不就明白了。”
“我自己问问她……?”我疑惑道。
眼前渐渐转变成白色,我像是到了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四周充满着白雾,根本无法清楚的看见前方的事物,我开始忙无目的的摸索。
突然间我触摸到一双温暖的小手,对方发出一声娇甜的惊呼,我高兴的叫道:“尤莉,是你吗?”
她似乎也认出我的声音,高兴的说道:“是我,我终于等到你了,你跑哪去了?”
烟雾渐渐的散开,我见到尤莉雅清晰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容,和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我笑着回答:“我也不晓得,好像在海外的监狱里面。”
尤莉雅一愣,好奇的说道:“这是梦吗?”
这是梦吗?我自己也疑惑着。
我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似乎感受到危险的包围,对了,我记起来了,我必须寻找一个来自地狱的家伙。”
尤莉雅不明白的问道:“由地狱来的家伙?”
忽然间,从四周的白雾中射出好几柄手术刀,我机警的将手术刀拍掉,白雾间传来一阵笑声,说道:“哈哈哈,你以为你可以这么简单的甩开我吗?”
好熟悉的声音,那是谁?
正当我在思考的同时,一柄手术刀以迅雷不击掩耳的速度,朝着尤莉雅的胸口射去,尤莉雅似乎完全没有防备,手术刀眼见就要射中。
我大吼一声:“不~!”
跃身过去想要挡住这一计手术刀,当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才发现白烟已经完全消失,我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中,躺着仰望天花板。
这是一个点满火炬的宽敞房间,但房间已经不再宽敞,因为摆满了各式样的物品,左脚处是一个红皮的铁制宝箱,宝箱堆积满了金币和闪耀的珠宝,让宝箱无法关起,右手边则是一个巨大的橱窗,里头挂满了各种武器、防具、装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