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关上的一瞬间,榻上睡的正熟的小姑娘,缓缓睁开了眼,原本眸子里的浑浊和涣散,此刻已被清明取代。
她盯着那帷帐看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子,闭上眼这才睡下。
浮玉惦记着沈非衣昨晚没有沐浴,一大早便吩咐人烧了水,然后叩门唤沈非衣,沈非衣睡的浅,外头浮玉敲头一下,她便已经醒了。
便吩咐浮玉进来。
闻言,浮玉连忙推门,“公主,您昨儿个太累了便没有沐浴,奴婢一大早便烧好了水,可要奴婢去浴房准备一下?”
沈非衣先是愣了一下,忽而又忆起昨晚沈裴说的话,便点了点头。
浮玉吩咐人去备了水后,又拿了件新的衣裳,扶着沈非衣去了浴房。
昨天沈非衣是喝了不少的果酒,头确实有些蒙,但并非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沈裴如何抱她,如何为她洗澡,昨日所做的种种,她都清清楚楚。
那只手就那么撑开了她的腿游离着,带着她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闭上眼,背靠在木桶的内壁,撩起一捧水洒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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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的大婚没有结成,那些个规矩对她来说自然也没什么用处了,她洗过澡,浮玉为她梳了发,便去咸寿宫请安。
其实这后宫的妃子理应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的,只是太后因着要去上早朝,待下了朝再一一接见请安,又会误了早膳,便允了后妃只给皇后请安。
故此这早上,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给太后请安的,可沈非衣却能算得一个。
她去到咸寿宫后,太后还不曾下早朝,膳食应是做好了却不曾摆上来,只备了几盘糕点。
沈非衣先是喝了几口茶,然后又端起一盘少量的糕点去院子里等。
因着沈非衣幼时时常跟着太后,太后便在院子里打了个高高的木台,又命人种了许多藤蔓缠上,恰好成了一个花亭。
高台上悬下四道铁索,便制成了两个秋千。
平日里太后闲暇下来,也会同沈非衣一同荡着玩。
沈非衣刚坐在秋千上,便瞧见打宫外头进来一人,她凝眸瞧了一眼,认出了是秦玉凝。
秦玉凝似乎极爱粉色的裙子,在宫中这么些时日,不同花样的裙子皆是浅粉色。
那小姑娘从外头袅袅婷婷的现了身,手里还拿着一柄浅青色团扇,两指捏着扇柄,稍斜着搭在额头遮阳,一路走过来步步生莲,好不曼妙,竟是丝毫看不出是那宴会上拿着利器舞剑的人。
她走了两步,视线一扫,便瞧见了花亭下荡着秋千的沈非衣,连忙收了扇子,提着裙侧往沈非衣这边走。
秦玉凝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表姐,而后自觉地坐在了沈非衣旁侧,拿着团扇扇起了风来,“表姐今天气色瞧着极好。”
这话沈非衣倒有些不明白了,她下意识默了默脸颊,笑着问道:“我哪日气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