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你倒是为我着想。”沈子房问,心里竟然好受了一些。
“自然是的了,何况咱们还要在这村子里待下去,这姜家村大半都是他们的同族,哪里好下狠手?”她是打定主意了,银子花了出去,不能白花,肯定要得个好结果才是。
又悄悄问他:“你哪里晓得的?”
沈先生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怕她担惊受怕:“你不必管我如何晓得的,你放心,旁人不知道,我就是第三个人。”
“哦。”孟茯半信半疑。
但仍旧担心怕被别人发现,不敢跟孙买办见面,只借着给他家二媳妇看病的时候,说了几句话。
原来这孙买办竟然找了赖皮带着姜德生去县里进了赌场。
新人初入赌场,少不得要送新人大礼包,给个五连胜,好叫你觉得自个儿就是天选之子,舍得下血本。
争取一夜暴富。
又有那赖皮在旁边煽风点火,他越发入迷。
也就是三五日,就输了个倾家荡产,被打出了赌坊。
还外欠了一百多两银子,心里慌慌的,不敢回家,往着外县去了。
一下没了音讯,也不晓得是死是活。
又还没下雨,村民们都在到处求神拜佛,那帮跳大神的道士先生被人骂,后来还叫人跑去砸了道观。
惠德和尚晓得了,忙关了自己的庙门:“吓死个人了,我也快些关了门,若是你们整日来烧香还不下雨,改日不得也揍我一顿么?”
孟茯没敢笑他,只忙请了沈先生一起,去镇子上买粮食。
她怕继续旱下去,明年庄稼完了,粮食贵了起来,她这点银子哪里够敷嘴?
因此买了两车回来,放到地窖里存着。
秋翠眼见着地里的菜一天天枯萎下去,也都齐齐收了回来,分了孟茯不少。
两人正在院子里坐着用竹筐装茄子黄瓜,就听着有人喊,出大事了。
秋翠是八卦的,忙扔下手里的活儿跑去瞧热闹。
不多会儿回来喊孟茯,“出大事了,姜德生在外行骗被抓了,刚押回本县来,这会儿来通知他家里人,喊去交银子。”
姜癞子已经没有米下锅了,早几天就有县里赌坊的人来追债,他们拿不出钱,人家把粮食都扛了去。
如今吃的还是族里施舍的。
孟茯听罢,忙和秋翠将蔬菜抬到屋子里去,锁了门忙过去瞧。
姜癞子家这房前屋后站满了男男女女,城里因缺水,男人们也都回来了,如今人挤人的。
原来是姜德生赌输了银子,又欠了外债,不敢回家,便跑到外县去,又担心赌坊的人找到自己,把自己另外一只手也砍掉,于是就假扮成了道士,跑到街上给人算命。
可他子丑寅卯都说不上来,哪个信他?他一着急,便说人家当晚会失火。
那人不信,还将他骂了一顿,于是当晚这家人还真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