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看剑香也发愁纳闷,只道:“甭在这里想了,既然人就在门口,断然没有让他在门口站着的道理,你先去请到小厅里,我去瞧一瞧。”
那门口的秦淮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着模样彬彬有礼,不骄不躁的,可是那心里却是已急得不行。
他当然知道沈夜澜这个时候不在府上,所以才特意带着行李来的,就是不知道那孟茯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所以留他在府上了。
只要留下来了,即便沈夜澜回来了不同意,也不好开口赶自己。
最起码短时间里不会。
而且他也不认为沈夜澜会赶自己出府,只要给他机会长时间接触沈夜澜,再有沈浅儿帮忙,他自然有法子让沈夜澜对自己产生信任,作为那心腹眼前人。
听说沈浅儿也快到了,他记得沈浅儿不算聪明,若是能得一个屋檐下住在,有的是机会哄她,得了她的信任,再想办法打听那火星石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了。
他心里早盘算好,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孟茯这里会不会出岔子了。
这时只见房门打开,门子从里出来,“秦二公子,我们夫人请您进来。”又帮忙给他搬行李。
只是这行李都给留在了门口小屋这里,单请着秦淮跟着秦二公子去小厅。
秦淮见自己的行李被留下,心凉了半截,看来这孟茯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了。
他如同京城里所有的贵族一般,对孟茯的了解永远都只停在她只是一个乡村寡妇罢了,见不得什么世面,最多就是会些心机手段,不然怎么能将沈夜澜给骗到手里,还明媒正娶做了沈家的三少夫人。
至于哈青马的事情,他到如今也不信是孟茯的本事,必然是那沈夜澜也晓得她的出生拿不出手,所以才给她邀了这么一功。
所以心里很纳闷,镇北侯府就算再怎么落寞了,但自己也绝对比孟茯这出生高贵千百倍,自己又是沈家大公子未来的女婿,她现下竟然不趁着这个机会讨好自己,是装傻呢?还是真傻?
秦淮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一路怀揣着各样的心思,也没顾得上看着沿途风景,只觉得没过多久,就听着耳边传来那丫鬟的声音:“秦二公子,到了,我们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秦淮收回思绪,往小厅里见看过去,只见着六门敞开,左右两排整齐的红花梨木小圈椅打着花几,最里面上座上坐着一个年轻姑娘。
相貌算不得好看,他甚至是下意识地跟柳婉儿比,不过得柳婉儿的六七分颜色罢了,但是那优雅不凡,甚至是有些强势的气质,却叫人无法去忽略。
他心底有些疑惑,不是说这孟茯出生在沅州一个小镇子上吗?还在乡下做了泥腿子几年的寡妇呢?怎这样年轻就算了,为何没半点乡土气息?
到底是原著的男主角,当然不是那种喜形于色之人,心里虽是对孟茯疑惑不已,但面上已恭恭敬敬地给孟茯行礼,“晚辈秦淮见过夫人,本不该来打扰,只是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所以只能来麻烦夫人了。”
话已经到这一步了,孟茯应该不可能拒绝了吧?
而孟茯听到他这话,心里便有些不喜,刚进门就将自己一军?好笑?她若是顾及着那点脸面,以后出了事,闹了闲话,哪个来负责?
想着反正秦淮自己也要脸,没有明说要住在这府上,也就假装不懂,笑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认识一个牙行的掌柜,他手里好几处好房屋正要出手呢,奈何没个像样的客人,一直都攥在手里呢!正好你要在这南海城待个三年两载,我找人引你去见他,少不得给你便宜些。”
得了这话,秦淮脸上的笑容险些没绷住,一面与她道谢:“如此就麻烦夫人了。”随后一脸为难道:“只是我行李有些多,不好带在身边,恐怕要先寄放在府里了。”
“这没什么,我家这门房旁的本事是没有,但看家本领倒是一流的,东西在他那里,保管不会给你弄丢了。”孟茯说着,朝外看去,见着时间还早,“既如此,你歇会儿,趁着还早,我打发人引你去,也早早将房屋的事情落实,免得耽误了你去军营里报道。”
他并不打算住在军营里,住在军营里,他这身份也接触不到火星石的秘密,所以一开始就打算住在府上,然后利用沈浅儿那个傻货帮自己。
可不容他寻得托词,孟茯已经喊了人来吩咐,“待秦二公子吃了这碗茶,你便领他去我常来往的那家牙行去,让掌柜的帮他找个好些的落脚处。”
来人只应了,然后便在这里陪着秦淮。
而孟茯则起身先行离开。
好叫秦淮憋屈死,一口气堵在心口上,偏又没的个机会发泄,还要笑着朝孟茯道谢。
而孟茯刚到后院,萱儿和沈清儿就迎了上来,只听沈清儿不解地问道:“小婶,秦家二哥才到这里,我听说他不过是小借住几日罢了,您怎就不留他?您从前可不是这样无情的人?而且我听说他一下船就来了这里,连行礼都带来了,只怕是晓得浅儿姐姐要住在府上,才过来的。”
孟茯听得这话,审视的目光落在她俩身上,“你们方才去前面了?”那秦淮才来,人都还没走,这些话怎么就已经传到了后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