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唏嘘。“唉……”
“薛将军人那么好……”
“是啊,之前家母的病栎城没有大夫能治,还是薛将军特意帮我延请名医。”
“人再好有什么用?”有人愤愤道,“还不是要输给那高高在上的娇小姐?”
“我真替薛将军不值,她在边关陪穆将军吃苦的时候,她为了救穆将军而负伤的时
候,她在沙场上拿命来拼的时候,荣华郡主在哪儿?在闺房里绣花?在逛园子看戏?在忙着摆谱忙着享受周围人的奉承?”
“听说荣华郡主近年大部分时候都在云贵那边调养身体,听说那里有个地方四季如春,一年到头都是鲜花盛开,可不是咱们一到冬日就苦寒的栎城比得了的,”又有人说道,“薛将军刚来那年,有一次冬日出战,她为了射箭的准头,没法带马皮捂子暖手,一场战斗下来,我在一边亲眼看到她的双手全都冻裂了……”
“人和人之间真是不公平……”
“郡主哪里比得上薛将军?这种娇小姐,别说上战场了,怕是连踏上栎城的土地都会觉得污了她的鞋子。她不就是出身好……”
“有的人就是这般好命,”有人感叹,“荣华郡主从小便生在金玉堆里,享受着泼天富贵,不知人间疾苦,如今又是御赐的姻缘……她不需要来边关吃苦,她不需要在战场拼杀,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轻易拥有这些,而薛将军……”
“别说了,事已至此,”最后一个老将叹了口气,打断了他们,“最近看到薛将军,别提这些事,别往她的伤口戳。”
“那是当然。”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薛温酒发现,军营里平时那些直来直去的糙汉子们,在面对她时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她欣然享受了几天,才揪了个人问明真相。
得知真相后,薛温酒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她认真地向大家解释:“其实我和穆将军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我们只是朋友。”
但她的哭笑不得,理所当然的,被大家当作是强颜欢笑。
穆云起听说此事时,谣言已然发酵,他把薛温酒叫到了自己的书房,抽着嘴角问她情况。
薛温酒也挺无辜:“我真的有认真帮你解释了,但似乎我越解释,大家似乎就越认定我对你一片痴心,到了这般地步还在痴痴地想维护你的声誉。”
穆云起无奈:“你不用解释了,反正……”
他本想说「反正我大概很快就要离开栎城回京了」。但没有出口,似乎是某种天真的幻想,话只要不出口,就不会实现。
“其实,京城也没那么差。”薛温酒安慰道。
穆
云起微笑,这也是他和薛温酒能成为知己的原因之一,话不需说尽,对方却能懂。
“最新的那批弓手,训练得如何了?”穆云起问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