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你可知我儿是如何没的?”
凤阳陡然转的话题让林苑反应了一下。
昔年的皇太子骤然薨逝,有传言说是四皇子所为,有传言道是五皇子嫁祸,众说纷纭,谁也没得出个定论来。
“我儿命苦,做了旁人上位的踏脚石。”
面对林苑投来的目光,凤阳端过茶杯将余下的茶水喝了,而后方淡声道:“他的命,可以做师出的名。”
这话就让林苑当即就明白过来了。
昔日的皇太子,竟是被晋家人给取了性命!
“我养了十多年的骨肉就这么没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心中得恨得要死,至死不能忘怀。”
凤阳起了身,缓步来到窗前,抬手微微开了窗屉,而后回头看向林苑。
“开始我也恨,如你一般不能释怀。可后来我就发现,怨恨除了折磨自己外,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事已至此,又何不看开一些。”
她轻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诸如怨与恨的情感,也会随之慢慢消淡的。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既改变不了,那何不放眼将来。人总是要另寻希望的。”
“太子的确是托我来做说客,希望能规劝你一二。可如今见了你,倒好似见了同病相怜之人,倒是真心实意想要劝你几句。”
凤阳自嘲笑了声,而后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应看得出来,太子至今待你还有情,若你能抛开那些过往,迈了那坎往前走一步,等待你的必定是康庄大道。”
“你好好想想,是依从了太子,换得自己一生顺遂,也能为你家族谋些好处为好,还是继续抗拒着太子,最终消磨了他最后的那丝情分,让自己落得个下场凄惨,让家族也随之受罪的好。”
“我若是你,定会让自己过得容易些。人生苦短,自扰自苦又是何必。”
太子下了朝后,直接拜访凤阳公主府。
凤阳亲自将他迎入府内。
“她如何反应?”
凤阳从托盘里提起茶壶,给对方沏了杯茶。
“这事可急不得。太子想想,你那多少手段都轮番使上了,怀柔的用了,狠硬的也用了,她待你还不是不假辞色?”
凤阳道:“从前我与她素无交集,她难免就对我多了几分警惕与排斥。不过日后多与她接触几回,待熟稔些,相信她应也能听进去劝。”
晋滁本也料定她定不会轻易妥协,如今听得凤阳果真这般说来,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难掩失望罢了。
指腹抚着杯沿摩挲,他笑着道了句:“让姑母受累了。”
“自家姑侄何必说这些见外话。”
凤阳道了声。喝口茶后,迟疑着道:“近来驸马与我说了些外头的闲言碎语……太子也知的,驸马他就愿意流连那些三教九流之地,难免就能听到些污言秽语来。”
晋滁当即反应到所谓闲言碎语是指什么。
凤阳见他骤然沉下的神色,只大概说了驸马常去的几个地方,便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