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傍晚买完菜回去时,被工作人员索要银行卡并宣布新增规则后,时悦就猜到节目组十之八九要开始针对他了。
而针对他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确保他身上没有生活费和任务奖金以外的钱。可以说,节目组今天给他那么仔细的搜身,真的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在自己衣服里藏钱,他甚至连银行卡都没带。反正带了也十之八九会被搜走,何必多此一举。
他只是在昨天晚上睡觉前,发信息让傅表哥和范星阳想想法子藏点钱在身上,而已。他猜想节目组只会把火力集中在他身上,不会太详细去搜其他人的身,事实上也果真如此。
嘿嘿,节目组不仁,他不义,天经地义。
不过傅表哥会照着他昨天的方式一模一样的藏钱,甚至连位置都一个样,这就在他意料之外了。趁着摄像组的人没反应过来,他接过摊主找的钱拉着傅渝跑到隔了两个档位的奶茶店摊位前。
先是给自己和傅渝一人点了一杯饮料,把钱给结了。这时候摄像组的人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冲过来朝时悦和傅渝伸手。
时悦只得看一眼手里剩下的钱,又看看傅渝的,叹一口气,不情不愿给了。给之前还不忘告诉工作人员:“零钱别弄丢昂!弄丢一块赔我一百。”
工作人员顺口一句:“你不去抢!”
“我这么有钱,干啥子还要去抢。”说话间时悦已经将钱给到工作人员手上。又看向傅渝,低声道:“傅表哥,你钱怎么也不分散点啊,这得好几百了吧,全都压在这儿……”
傅渝朝他轻笑,靠近他耳边低声道:“谁说我只藏了一个地方。”
时悦立马狗狗眼看他,想狂笑几声又怕引起节目组注意,只得侧头抵着傅渝肩膀,低低地偷着笑。谁说傅表哥单纯?这不也贼坏贼坏的嘛!
他这一笑,一颤一颤的,直直笑到傅渝心里去。傅渝抬起手,借“掩护”之名,将时悦真正揽进怀里。
“放心笑吧,他们看不见。”他靠在时悦耳边,如是说道。
却不知,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时悦耳朵脖子都慢慢渡上一层红粉。
此时的导演控制室里,余导看着监控内同样在搞事情、从衣服底面翻出来钱去买单的范星阳,只觉得脑门一突一突的。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小马,把监控调出来看看。”
“看过了,他们在房间的时候一切正常。”小马头疼道,早在那几人出门前往美食节的时候他就已经调过所有嘉宾的监控,确定他们在房间内没有搞过什么鬼才作罢。
而且傅渝的房间昨天还被搜过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遗漏的话……他看向余导,小声道:“导演,他们的洗手间里没监控,昨天我们搜房间时也没搜那里,你说有没有可能?”
余导冷着脸,直接朝助理道:“去搜搜他们房间的厕所!”
没过多久,助理捧着一沓钱回来了。只见往余导面前一站,开始从上往下、一小叠一小叠地将钱搁到余导面前。每搁一份,就解说一下:“这份是从傅渝房间的洗手间浴巾夹层里找着的。这份是从他卷纸的纸芯中间挖出来的。这份是……”
余导只觉得听得脑壳嗡嗡的。
要说傅渝和范星阳还真是兄弟,思维都有些相似。兄弟俩不约而同选了洗手间作为藏钱基地也就算了,什么毛巾或衣服夹层处,纸巾夹层等等,两人藏钱的方式竟然重叠了好几个。
不过傅渝比范星阳更狠一些,这人竟然在抽风机间隙也藏了钱。要不是工作人员习惯性地顺手一开,发现声音不对于是及时关了开关,那钱这会还不知会被卷哪去呢。
狼灭,傅渝绝对是个狼灭。啃完中指又换了个大拇指啃的余导想着,明明长得白白净净、整个人看着又高级又阴郁的,可干的事儿怎么这么绝呢!难不成,是近墨者黑?!
余导头疼的想,看来之后他需要重点防范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而接下来,监控器里显示出来的种种,也更令他确认了这一点。范星阳被没收了钱之后就老实了,但傅渝和时悦那里嘛……
只见镜头里,时悦欢欢喜喜地在大街上跑,一会挤到哪个摊位前说着想吃这个,一会又跑到丢圈圈套物品的摊位那说要玩那个,都没怎么消停。
本该被收缴了钱之后身无分文的傅渝却一路跟在他身后,一会从衣服下摆翻出来钱,一会从裤兜里夹层里摸出来钱,就连手机壳里他都夹了两百块。工作人员那叫一个头大,他们身处闹市,又不能当众仔细搜身。只得等着傅渝“自爆”,没收了这一茬还有下一茬,简直跟打地鼠似的。
“我说傅老师昨天怎么还在超市给节目组发的手机买个壳呢,不过是给他用两天而已。”小马看着监控器满脸叹服,“原来傅老师也是这么有远见的一个人啊!”
余导大拇指的指甲也壮烈牺牲了。
时悦玩得很开心,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在闹市中肆无忌惮的玩闹了。而且还是跟好朋友一起,简直快乐加倍!哪怕是被节目组跟着,哪怕是戴着口罩帽子,也挡不住他的欢快。
见他吃得开心,玩得快乐,傅渝也不由发自内心感到欢喜。就连从前十分嫌恶的吵闹环境,在他眼里也变得有趣起来。
直到范星阳“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小跑过来,一把拉住时悦,小声喊:“我,小悦,快!给我抱一下!”
时悦瞪圆了眼:“你终于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