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事,我只听你自己说。
“怎么回事?”他说,“赖思归,你跟我说。”
“我没撞到他。”
“那车呢?”
“他们撞过来的。”
……
“先去树下等我。”
她犯倔:“不是我的责任,我不担。”
“好,不担。”
“你保证?”
“我保证。”
……
赖思归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问:“不怕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吗?”
严慕“嗯”了一声,回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赖思归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就在严慕以为她已经睡过去了的时候,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有点沙哑,却很平静。
回到两年前,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五月份的时候外语学院的毕业生都在准备论文答辩,赖思归记得新闻报道有双台风要过境,好几天天气都很凉快。
本来约好的,她照顾教练郑雪身体,林向替郑雪去凤凰台代班。赖思归那会儿论文刚要定稿,还要抽空帮以后研究生的导师翻译一篇稿子,时间都很赶。
那天给郑雪做好晚饭,她就赶着要走,突然接到林向在西宁转机时打来的电话,说人不在江林,暂时几天都回不去,让他们再找个人去代班。
他们都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郑雪的事,她刚伤了身体,整个人很萎靡,性格也变得唯唯诺诺,如果再丢了工作,情况会很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最后只好赖思归自己去了。
凤凰台是江林有名的高档会所,客人多是高消费人群,格调宣扬的比其他场子要高许多。连着两天都还算顺利,除了熬夜赶稿子,赖思归没觉得什么不妥。
事情如果往后两年再发生,她可能才会明白,再高级的行头也不过是个壳子,龌龊和不堪不会因为换了层皮,就会被收住。
这是件无数人糟践过的华服,再漂亮也是脏的。
是在第三天晚上,那晚气象报道双台风互相作用此消彼长,改了方向往深海去了。天气依然舒适,夜空却灰沉沉的。
十点多时,赖思归把翻译好的稿子发给导师后,收好东西就离开宿舍往环岛路去了。
她不常住宿舍,那几天赖恒问起,她都说在赶稿子。
后来庭上宣证人时,赖思归才知道,那天赖恒下课后路过江大找过她,没见着人。正打算回去时,碰上乔思盼,就和她聊了几句。
乔思盼在庭上说,赖恒希望她们俩有空一起去吃个饭,不要因为保研的事心生芥蒂,所以乔思盼当晚去找她了。
乔思盼说:“我不放心她,所以从宿舍一直跟到环岛路。后来发现她一个人进去那种地方,就更不敢先走,一直在外面等她。”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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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妖魔乱作,是最合适的词。
赖思归身穿会所的金色艳舞服,在透明舞台的钢管上扭动,目光所及是极尽奢靡和□□。她很清楚自己身处哪里,更清楚在那些人眼里,钢管舞不过是众多情。色消费的一种,人群越躁动龌龊就越直白。
赖思归连跳了五曲,第六曲时会所经理叫人把她换了下来,说是楼上卡座有几位重要客人又点名要她。
赖思归再一次拒绝,她在震天响的舞池边望了眼那个方向的卡座。场子很大,相对于楼下的沸腾拥挤,楼上的卡座宽泛许多,有人摆着手摇头晃脑,像磕了药一样兴奋,或者说那里所有人都像磕了药。
赖思归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看身形有男有女,年纪估计都不大,显然是一群纨绔子弟。
到了后台有个女郎叼着烟媚笑着说她,“装什么清高?陪个酒又不会要你的命?惹恼他们没你好处。”
据说来头是不小,为首的是江林大亨华源贸易的太子爷李震。家大业大专门吃喝嫖赌,玩过的女人比穿过的衣服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