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了六日。
六日功夫下来,众弟子被竺十八折腾的够呛,其中尤以朱超武与刘香浓最狼狈。
刘一鹏则可以借口要到师伯处服役躲避。
相较而言倒是鸣云好一些,不知怎地,他竟比众位功力高过自己不只一筹的师兄弟少受了好些苦头。遵从竺十八各种古怪的号令也是做到最出色的。
这一日鸣云起了大早步出石坪外散步,心下思量来峨嵋已有数月功夫。仔细算来,除上一次前往思过崖无心之下功力大进一步,在竺十八教习下,反倒没有多少长进,多少有些不乐。
一时便有心再往思过崖一趟,可自己当日曾说过再不上崖以免误对方修行的话,自己又如何好意思再上山。
鸣云此番离家学艺,一连遇到多位佳丽,但多日对自己狠声恶色的主儿,相较之下还是苏月尘性情温婉,待自己不薄。
鸣云虽然不喜女色,但相较之下总觉得苏月尘亲近些。一时想起苏月尘温柔体贴,鸣云心上一阵感激!
“臭小子想哪位姑娘呢?大清早就起床出来鬼转悠!”
鸣云未料到有人走近自己身前,当时吓了一跳,待定睛认出来人是竺十八,只得摇了摇头,暗叹这位长辈当真为老不尊,故意施展轻身功夫走到自己身旁吓唬自己。
可鸣云心思过人,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忙抱拳施礼道:“师傅您这么早就劳动精神探望弟子,不知有何指教!”
竺十八未料鸣云这等机灵,转眼就猜到自己是特意来寻他问话的,不由笑了笑,道:“看的出来,你这孩子的确伶俐!虽说你资质比那几个臭小子稍差,假以时日怕是难说!”
鸣云遵声道:“敢听师傅教诲!”
竺十八连日来的确有些话想要寻机与鸣云说叨。今日鸣云清晨散步正得机会,可话到了嘴边反倒吐不出来了。当下看了鸣云半日却是一语不发。
鸣云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他不知竺十八天生烂漫,正经修真人家,生就心上不存一物。年少时从未为儿女情长事牵挂,到了年纪大了也难知人情世物,难得要管些人间闲事,自然不知从何说起。
且说鸣云呆等半晌,忽见竺十八一拍大腿,啐了口道:“我也是无事自找,没事惹什么闲事!”
一番话说的鸣云更是云山雾照不明究里。
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竺十八已换了脸色与自己道:“闲话闲事我就不说了,说到底也不是我管的了的。我且问你,你这小子上了山也有三五个月了,可学得些什么?”
鸣云摇了摇道:“弟子无能,至今难有长进,内外功夫均没得师傅一丝火候!”
竺十八呸了一口道:“就凭你小子现在这点斤两想得我的火候自是做梦,但若说没长进可不见得。
你小子内法不通,却有外才,师傅我几天不在山上就骗得后山女弟子的慧心诀。虽然只是半调子,但也占了好大一段便宜,少吃多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