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墨苑,宛汐站在书房门口低声叫淳于。她再急也不敢打扰斯九给李景珩扎针。
“小汐儿,有。。。。。。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淳于本来想开个玩笑,可宛汐那张苍白的脸,让他吓了一跳。
“斯九还在行针吗?那。。。那你有空吗?”宛汐轻声询问。若是两个都忙,那她便出去找大夫。
“姑娘,针。。。。。。针扎完了。怎么啦?”斯九紧跟淳于后面,看见宛汐倒上前扶住她。
“张姨娘又自戕了。”宛汐故作轻松道,“若是王爷这儿没什么事了,你便随我去趟武安侯府,瞧瞧还有救没救!”
“好,我们马上走!”斯九忙收拾她的银针。
“淳于,王爷在休息吧。我便不进去了,你帮我跟王爷说一声。”宛汐心里烦闷,挤出笑容说道。
淳于点点头,“好。严重吗?”
“不知道。听说是用匕首捅了胸口。”宛汐平淡说道。
“啊,捅了胸口。。。。。。”
“本王陪你一起去吧。淳于,你也跟上。”李景珩从里面走出来,径直往外走。
“跟上!”看到宛汐还愣在原地,李景珩回眸淡淡扫了一眼。
宛汐忙小碎步跟了上去。
王府的马车驶到武安侯府大门口,利风早已知会了门房。武安侯一脸莫名地把李景珩和宛汐迎了进去。
“父亲,我姨娘如今怎么样了?可有请大夫?”一下马车,宛汐便问武安侯。
“你姨娘?她不是好好地在凝芳阁吗?能有什么事?”武安侯恍然,原来是来看张氏的,可张氏不是好好的吗?她需要请大夫吗?
宛汐眼眸寒光暗现,冰凉地扫了武安侯一眼。合着这事,他这个侯府主君毫不知情,可见张秀芳在武安侯眼里,竟是无半点情意,甚至没有丝毫存在感。
“武安侯可真是日理万机,连枕边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情。看来本王得跟父皇提议,酌情减轻侯爷的庶务,以免侯爷为了朝廷,怠慢了府里。”李景珩轻哼一声,冷笑道。
还要减?他本来便是个闲散职位,好不容易搭上李景昌,任了一届的秋闱考官,明年的春闱,听说皇上也有意让他担任考官。
这春闱的考官比秋闱的考官,含金量可高得多。各官员挤破脑袋想被皇上点卯点上,那春闱出来的,可都是大庆往后的栋梁啊。做了他们这些人的考官,那人脉可就今非昔比了。
这王爷若是在皇上面前一说,皇上直接把他剔除在考官名额之外,那他这仕途便没什么希望了。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侯,小侯一时不察,这就去问问,怎么回事?”武安侯擦了把汗,挥手招了个小厮上前,低声问了起来。
李景珩没理会他,一手背后,大阔步跟着宛汐往侯府后院走去。
凝芳阁院门口,两个强健的婆子守着,木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两位姐姐,行行好,放奴婢出去请个大夫。再迟姨娘怕是要撑不住了!”
“木棉,你求老婆子也没用。这是大夫人的命令。再说了,不是还有府医在吗?府医都救不了的话,外面的大夫指定也救不了。用不着白瞎那功夫。”一个婆子睨了地上的木棉一眼,阴阳怪气道。
宛汐给斯清使了个眼色。
斯清急走几步上前:“张姨娘命悬一线,谁敢拦着不去请大夫?”
那婆子冷笑一声:“你又是哪个院的小娼妇?自然是大夫人吩咐的。大夫人仍侯府当家主母,她的话在侯府便是圣旨。我老婆子倒要看看,谁敢不遵?!”
“放肆!”一声断喝吓得那两婆子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