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四周雪白的墙壁和扎在她纤细胳膊上那尖利的针头。而她打着针的右手,正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是舒凯辰。
她虚弱地动了一下,迅速地回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躺在医院里。
“苏苏,你醒了吗?”耳畔,传来了舒凯辰低沉沙哑又略微带着几丝惊喜的声音:“我在这里。宝贝,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儿没有?”
童苏苏转过眼眸看向他,只是一夜未见,舒凯辰仿佛也变得憔悴了很多。下巴冒出了浅浅的胡茬,一双深邃锐亮的眼眸布满红丝,不知道是不是彻夜未睡的缘故?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睡了这么久?”她低低地问,眼泪情不自禁打湿了眼眶,挂在漆黑纤长的睫毛上,盈盈欲坠:“我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不是大病。苏苏,你别哭,千万别哭。”舒凯辰慌乱又心痛地抱住了她瘦弱无力的身躯,尽量平和着声调说:“你是病了,但是不算大病。”
“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童苏苏轻轻蹙起了秀丽的双眉,苍白无血的脸上满是惶然和不安:“为什么全身都那么疼,好像要死了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吗?”舒凯辰静静地凝视着对自己身体状况一无所知的女孩,心如刀绞,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明一切?
“不知道。”童苏苏摇了摇头,认认真真地看住他:“你告诉我。”
舒凯辰不敢再看她那双如同水晶石一般纯净清澈的眼眸,黯然神伤地转移了话题:“不要紧,没什么大事。你饿不饿?我让孙妈给你炖了鸡汤和燕窝粥,现在喂你吃好不好?”
童苏苏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一丁点东西,也真是感到饿了,听话地让他扶着坐了起来,开始慢慢地喝鸡汤。
照顾着她吃完了满满一大碗营养丰富的红枣鸡汤,舒凯辰总算稍微欣慰了一点点,又柔声问道:“还有燕窝粥,想不想吃?”
“不吃了。”童苏苏无力地靠向床头,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怔怔地说:“我好像还是不舒服,这里不舒服,好难受呀……”
“你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一定要多休息,来,再睡会儿。”舒凯辰苦涩地叹息一声,忍住心底翻涌的痛苦和难过,又扶着她躺下了。
童苏苏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再说什么话,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在想着什么难以释怀的心事。
舒凯辰就那样守在床边默默地看了她好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苏苏,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你在我妈的房间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突然昏倒?”
听到他的问话,童苏苏平静无澜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明显的阴霾,怅惘地叹了口气才说:“你先告诉我,我究竟生了什么病?”
看着她满含询问的眼神,舒凯辰心中一片绞痛,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了?”童苏苏越发感觉疑虑重重,赌着气说:“你老是不肯爽快跟我说明白,难道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绝症吗?”
“怎么会呢?”舒凯辰苦笑一下,抬起手抚了抚她乱糟糟的头发:“傻丫头,我只是在想,你才刚刚醒过来,等到过两天身体好些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樊胜男抱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一看到童苏苏是醒着的就着急地问:“苏苏,你好点没有啊?真是吓死人了。”
“好多了。”童苏苏笑了笑,想要舒凯辰再把她扶着坐起来:“胜男,谢谢你。”
“哎呀,你别起来了,我又不是外人。”樊胜男赶紧拦住了她,走到床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女人流产可不是小事,听说就跟生个小孩差不多,你一定要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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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真的失去她
“流产?”童苏苏惊呆了,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根本就无法相信的消息,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顿时更加苍白:“谁流产了?我吗?”
“呃,是啊,难道你不知道?”樊胜男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揉了揉头发又疑惑地去看舒凯辰:“苏苏她怎么了……”
舒凯辰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樊胜男?俯下身来急切地握住了童苏苏的手:“苏苏,你别难过,这只是一次意外。医生说,不会影响今后的任何事情,只要调养得好,你会恢复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