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闭目接受命运的郑国富。医者仁心,不应过多顾虑。
在医者眼中,性别与尊严皆无足轻重。
陈飞走近炕边,在两位村民妇人惊愕的目光下……
几分钟后,陈飞双掌沾满鲜血地从炕上走下……
然而,廖三清楚地观察到,那位妇人的血流失已显着减缓,陈飞的按压疗法确有奇效。
“归来了,归来了,草药归来了。”
此时,村里的老王匆匆带着一大包药材奔回,额头沁满了焦急的汗水。
他深知郑国富的妻子命悬一线,片刻也不敢耽误,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十二只脚来奔跑。
“我去熬药!”
见到药材到手,廖三立刻接过药包,疾步走进厨房熬制药液。
寻常人不懂武火熬药之道,此事必须由他亲自动手。
熬药分为文火慢熬与武火急煎。
文火适用于慢性病症,而武火则适于急症之需。
但武火并非火势越大越好,一味煽风点火并不能称之为急煎。
如若武火急煎仅此而已,药师的存在便无从谈起。
任何一步偏差,药效都将大打折扣,削弱三成之多。
陈飞凝视着廖成杰熟练地武火急煎,这种技艺他自己也精通,只是未曾显露。
他毫不避讳地望向郑国富,说道:“打盆清水,我要净手!”
他的双手沾满了郑国富妻子的血迹,粘稠且带有腥味。
若非救治病人,他断然不会做这等事,实在是令人作呕。
郑国富抑郁地打来一盆水,协助陈飞净手。
十分钟后,第一剂武火急煎的药液被端进屋内。
需待温度降至三十余度,迅速服用。
服药后的妇人被棉被覆盖,但仍渗出血迹,染湿了被褥。
半小时后,第二剂药又熬制完成,同样喂给了妇人。
连续两剂药下肚,妇人的脸色已不像之前那样苍白骇人。
这就是对症下药的效果,犹如鼓响回应般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