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陷入了异常的时间流之中。
立夫伦特用一团阴影将他罩住,笑道:“听我说,游鲤,作为你训诫之力的回报,让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如果你觉得我啰嗦,我很抱歉,这是我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他指着帕斯卡尔说:“他身上的伤口,是由血之兄弟会的道格拉斯留下的。你知道血之兄弟会吗?一群没脑子的仆从,简直比尸鬼还要没用。但他们却拥有出类拔萃的协同性,一个兄弟是废物,两个就聪明了不少,当十几个,甚至上百个血之兄弟联合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们的力量,就相当可观了。
道格拉斯临死前对帕斯卡尔施加了一个诅咒,一旦道格拉斯死去,这个伤口上的诅咒就会成为一个入口,只要他的兄弟在周围十公里之内,他们就可以通过这个入口爬出来,在这一过程中,那个被诅咒者当然免不了开肠破肚。
遗憾的是,道格拉斯的兄弟在这次恒雪山的旅途中都已经死了,唯一活下来,而且继承了他知识与魔血的人,就是我,立夫伦特·马康尼乌斯。我非常仁慈,并不打算杀死这位帕斯卡尔先生,所以我优雅的化作一团阴影,轻柔的来到了你们的藏身之处,而游鲤先生,你很快也将死在我的手上,你的魔血与知识将为我所用。”
游鲤劈开阴影,发挥全力,终于能以正常凡人的速度向立夫伦特扑去,但对于立夫伦特而言,这点速度,足够他完成他的攻击了。
他打了个响指,游鲤脑袋上的水球陡然变化,氧气逸出,化作了氢气,于是游鲤的脑袋瞬间炸裂,发出一声巨响。
立夫伦特伸手在游鲤身上一按,一圈冰球笼罩在他周围,巨响被冰球阻挡,并没有传到屋外。
游鲤挣扎着在地上攀爬,他虽然面部严重烧伤,但并未致命。
立夫伦特赞赏的笑了起来,他召唤出几只阴影恶魔,它们围在游鲤身旁,伸出利爪,将他彻底杀死。
游鲤化作灰烬,立夫伦特吸收了他的血球,他重新钻入帕斯卡尔身体内,操纵这位梦游者,走出了游鲤的房间。
。。。。。
我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脑子里乱作一团。
我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些。。。。非常可怕的事,可我怎么半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我,连神使都没有出现和我说话。在此刻,我的神智居然异样清晰,这真是令人沮丧的现实。
注释:
血之契约:伤口传送——雪之契约是血之兄弟会独有的兄弟之力。血之兄弟会的成员牺牲自己的性命,在敌人身上留下含有诅咒的伤痕。在十公里范围内其余与施法者建立契约的兄弟可以瞬间从伤口中钻出来,在这一过程中杀死敌人。但这么做风险极大,一旦在穿梭过程中遭到目标强烈的抵抗,在力量对抗过程中失败(就像便·秘时的感觉),那么传送者本人就会阵亡。好在血之兄弟会的成员的命不值钱,他们不会在意这小小风险的。
吉亚斯德改良了这一能力,他可以跟踪被诅咒者,并在他进入睡眠时操纵他四处游荡。
神秘幻境:窃取脑海——吉亚斯德最强大的血族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子给敌人施加诅咒,一旦敌人在触碰影子的一周内死亡,他的精力(或魔血)和最重要的知识都将为施术者所有,多余的魔血会在一周之内消失,但知识却将永远存在于吉亚斯德施术者的脑海中。
八十三 白昼梦游者
在这由山岩和流水组成的地下世界中,白天和黑夜并无差别,但血族们依旧能够感到晨曦的诅咒,白昼到来,他们昏昏欲睡,那些虫人为他们腾出一些屋子,供他们在其中安睡。
但有些血族这些日子来日夜颠倒,或者心中激动,居然并没有睡意,我怀疑这超自然的现象是洞穴中魔晶的影响所致,可惜,可惜,我多么想看着那些美丽的姑娘在睡梦中恬然而毫无防备的模样啊。
笛莎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见她没有入眠,心中一惊,急中生智,笑道:“我想来看看海尔辛。”
笛莎忧郁的笑了笑,说:“他。。。。并没有好转。”
我伸手触碰海尔辛的脖子,感受他的脉搏,实则想要向他的大脑传输信号,试着将他唤醒过来,如果能够成功,我就没必要跑到该死的母虫皇宫中,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偷取圣物了。
但我试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笛莎沉默的看着我,直到我露出失望的事情,这才开口说:“连玛格丽特都没法治愈他,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不是吗?”
事实上,我可以用我的大脑连接他的神经,传输协调身体器官的指令,让他如同活死人般行动,但那是权宜之计,非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和可能会打乱他原有的神经信号。
我问:“这现象极不寻常,我是说,他并没有死亡,但他的灵魂却已经抛弃了他的身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笛莎苦笑着说:“你非要我回忆起悲惨的往事吗?”
我连忙劝道:“只是好奇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笛莎犹豫再三,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她讲到与浅螳的决战,讲到菲洛特卑鄙的偷袭,讲到她出其不意的致胜,讲到海尔辛被树枝刺穿心脏的惨烈景象,讲到浅螳的救助,讲到她大悲大喜的感受。
一开始,她不过是在勉强自己直面现实,可说到后来,对话变成了她的倾诉,她的宣泄,她决堤的悲伤泛滥成灾,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