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海默剧烈发抖,既因为恐惧,又因为愤怒,他怒道:“你是在自寻死路!混蛋!”
亚克·墨慈如雷霆般闪动,那是天堂神速,速度丝毫不逊于巴图·英格尔,但瑞文·海默早有防备,他早在先前说话之时,周围已经涌起一层无形的氢气,他是一位杰出的炼金术士,操纵元素的变化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当他发觉敌人在眼前消失时,他立即放出火花,打算将周围一切燃成灰烬。他能操纵引爆的烈焰,避开装甲与棺材,仅仅毁灭那位朝他攻击的傲慢的敌人。
但他没能那么做,因为在他动念的一刻,他发现身旁的氢气已经不知去向了。
亚克·墨慈将骨头化作利刃,刺入瑞文·海默的腹部,避开了他的要害,瑞文·海默厉声惨叫,摔倒在地,回头茫然的望着身后可怕的敌人
墨慈说道:“我知道你是炼金术士,血亲,但碰巧我对炼金术并不陌生,我将你那些氢气替换为氮气了,我不喜欢火焰和爆炸,更喜欢在宁静中处刑。”
瑞文·海默绝望的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墨慈再一次露出狞笑,他深邃而美丽的双眼中流露出自由的狂喜,他喊道:“亚克·墨慈!”
在瑞文恐惧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魔神踏上一步,打算挖出敌人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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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巫灵术分支:炼金术——伟大的巫灵术是睿摩尔族系的不传之秘,是他们誓死守护的秘密。炼金术是其中一个重要分支,它能够操纵元素,超越了化学变化的程度。比如将空气变为氢气或氮气,并制造火焰和闪电。其变换过程并不符合现有科学原理的理论。
四十八 身陷囹圄
我看清工厂的各个角落。
那些巨大的废弃反应炉,那些处理污物的管道,那些丢弃垃圾的箱子,那些摆放材料和样品的货架,此刻皆已蒙尘,现出荒废苍凉的模样。除了屋顶上的三位哨兵之外,四周尚有七人,分布在上下左右,身上穿着防弹的盔甲,不停走动,巡视警戒。
我见到三架装甲坐落在一块大空地上,两座棺材则放在装甲旁。也许帕斯卡尔与笛莎尚未醒来,或者她们为了今后的旅行,不得不养精蓄锐,做些准备。
我没见到那位睿摩尔的法师,更确切的说,我没能从那些佣兵中将他分辨出来。他没有显露出任何特异之处,这让我怀疑当时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那面火墙不过是我忙乱中的幻觉。
看似平静的夜带来了倦怠与松懈,他们不过是一群佣兵,而非正规军队,因而他们会放松警惕,会渴望舒适,会开些小差、不过话说回来,凡人皆受困于七情六欲,就算是正规军也不例外。
我听见脚步声在钢桥上咣咣作响,有两位佣兵悠闲而来。他们走到一条钢铁桥梁正中,倚靠着栏杆,掏出香烟,点着火星,开始闲聊。
我躲在墙角,仔细听着。
其中一位黑人自嘲的说:“真是超现实。”他说的是英语,而且带着英国口音。
白人打了个呵欠,答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黑人说:“是啊,老兄,我从没意识到柯克白和我们不一样。我指的是,他确实有些古怪,白天只闷头睡大觉,只接晚上的任务,我以为他是患了什么怪病,也不知道长官为什么会如此纵容他,但今天发生的一切。。。。。上帝。。。。。你相信吗,我亲眼见到他手掌一张,我面前出现了一道燃烧的火墙,就像马戏团表演的那种鬼东西一样。”
白人笑着说:“我听说了,兄弟,贝蒂也这么说,我还以为他是嗑·药磕多了呢。”
黑人又说:“而且我们的雇主居然躺在棺材里睡觉,我·他·妈·的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他们是一群疯子?而且这三具装甲。。。。。真的,我只听说过黑色骄阳用这玩意儿,而且数量不多,没想到今天一来就见到三架。”
白人说:“你是想将他们据为己有吗?没门儿,我们用不了。你之所以能驾驶它,是因为它里面用了电池,但咱们没法用它,真的,电池一用完,它们就成了废铁。”
黑人说:“这玩意儿的操纵和图灵战斗机差不多,都是通过神经传导的指令,但这玩意儿可比图灵战斗机轻许多,而且体型比轿车还小,更加灵活,你应该试试,老兄,那完全不一样,就和嗑·药一样。。。。”
白人大笑几声,说:“算了。我可不想被雇主吸干鲜血。”
黑人也随他大笑起来,说:“你不会真相信他们是什么?吸血鬼?夜行者?”
白人压低声音说:“听着,老兄,不管你怎么想,我听到一些风声,我想你也应该感觉到了,那三位雇主和咱们不一样。其中一位,就是那个梳着大背头的老头,我见到他和柯克白说话,他似乎把柯克白叫做‘我的学徒’,我亲眼见到他手掌上升起一个血球,那血球进入了柯克白体内,我怀疑柯克白就是这样懂得制造火墙的。”
我暗叫不妙,原来这儿果然有一位睿摩尔法师,而且已经彻底背弃了卡玛利拉的戒律,竟然与凡人勾结,让凡人知道了血族的身份。那位柯克白,他一定是佣兵公司从黑血屠夫那儿挖角过来的弱血者,而那个睿摩尔能够授予弱血者强大的法术,这人绝不简单,我不能轻举妄动。
正在我紧张的思索时,我察觉到气息无声的流动,我慌忙回头,只见我身后的一根金属管道突然断裂,大约三米长的一截变得柔软如蛇,不停扭动,朝我脑袋上伸了过来,我行动稍慢,被金属管道死死纠缠住,感觉它渐渐凝固,又变成了金属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