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正色等着九公的下文。
九公先不开口,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根秃毛笔,笔锋在舌头上舔了舔,然后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
材!
“材山之材,敢问先生,何解?”
九公提起这个“材”字的时候,老脸上微微抽搐,似乎隐含恐惧。
“木材?”
陈阳不明所以。
按他在龙门县里听到的,这材山上本来就物产匮乏,水土不佳,动物也少,猎户宁愿去其他山林,只有砍柴人为了柴火,才会上山。
材山上的木材,供应了整座龙门县不知道多少人的所需。
陈阳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向九公。
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
九公摇头叹息,再桌上再写一字:
柴!
“先生,你说,为何叫材山,而不是柴山呢?”
九公说出这番话时候,不仅仅是脸皮在抽搐,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陈阳双手按在桌上,死死地盯着“材”与“柴”这先后两个字。
“是我错了。”
“早该注意到。”
“百姓人家,只知有柴,只为砍柴,又怎么会叫材山,而不名为柴山呢。”
陈阳惊觉过来,他没早点发现这点,是因为自己识字,这是读书人的盲点。
因为读书识字,下意识地将木材与柴火、砍柴等同。
对目不识丁的普通人来说,这里就有问题了。
“敢问老先生,这材,又是哪个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