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个东西在腿上,于洲走路步子都不敢迈大了,生怕幅度太大会损了这朵花。
平白无故的,他就是想好好留着,好歹是他收到的第一朵花。
于国文躺在床上寂寞,拿手机玩麻将,于洲进电梯时,他打来电话催问于洲到哪了,于洲直接挂断,拎着东西进了病房。
“哎哟,饿死我了。”于国文翻身坐在床沿,接过于洲手上的东西全数看了眼,“你没给我买烟啊?”
于洲摇摇头。
——医院不让抽烟。
“小兔崽子!你要憋死你爹!咳咳!咳!”于国文情绪激动,呛咳几声,他捂着胸口,脸都咳红了。
他说话自带大嗓门,好像总想着借音量涨气势,于国文一开口,整个病房都能听见他的动静。
于洲从袋子里拿出矿泉水拧开递给于国文,于国文喝了两口才顺过气。
“饭呢?你打了些什么菜?”于国文掀开盒饭瞧了瞧,菜色还是满意的,于洲给他打了两荤一素,饭也够量。
——我晚上得回去,明天还要上班,下午过来。徐医生说明天要做血常规检查,医院楼下有食堂,你白天要是饿了就先去食堂吃吧。
“我充电器呢?”于国文扫了一眼于洲的叮嘱,敷衍点头,在塑料袋里翻找起来。
于洲一愣,傻了,他忘记这茬了。
“你忘啦?”于国文不悦地皱眉,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于洲眨眨眼,深吸一口气。
——我一会儿下去买一根。
“你这孩子就是,脑子里总缺根弦儿,办事永远都办不利索,不是这差点儿,就是那差点儿,”于国文吃了口饭,道:“你下去顺路给我买包烟,黄鹤楼,我只抽那个。”
听见于国文这话,隔壁床紧闭的帘子突然敞开了一条缝,一个长相端正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来。
“手机什么型号啊?我这有多的充电线能借,”中年男人笑着说:“就是这烟啊……最好还是别在病房抽,我家老爷子就是肺上的毛病,最近戒烟戒得难受,闻着烟味估计就戒不住了。”
他边说着,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黑布包,又将布包拉链拉开,拖出一根充电线递给于洲。
于洲万分感谢,于国文却不乐意了,他心心念念记挂着黄鹤楼,说什么饭后也得来一根。
于洲犟不过他,就快要妥协时,给隔壁床取针的护士进了病房,听闻于国文“求烟”的行为,对着他说了好大一通话,于国文本来肺上就不舒服,加上护士故意夸大危害,又说了术前一堆注意事项,于国文满脑子都是念经似的,只觉得肺更难受,嗓子眼呛着疼,他没再叫嚣着要烟,埋头将自己的盒饭吃了。
护士机灵地冲于洲眨了眨眼睛,于洲回了个感激的笑容。
处理好于国文这边,于洲是真得走了,与陆在河回医院时还朦胧的天色现在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于洲往地铁站赶,走了一段路才猛地想起放在兜里的纸花,他赶紧拿出来看了一眼,确认没给它压扁才放下心。
看见花,于洲就想起陆在河来,他摸出手机想问问陆在河到家没,打开一看才发现陆在河刚给他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