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著,流著汗道:“据我所知,张小龙在从事著一项科学研究,这一项研究工作,有著非常大的经验价值,可以使我在巴西,大有作为。”
我道:“究竟张小龙在研究的是什么?”
他摊了摊手,道:“我也不详细,我先后派了六个手下来这里,这六个人都死在这里了,所以,我才亲自出马的。”
我未曾料到,在我能向觉度士盘问的情形下,仍然什么资料也得不到!
但是,我却根本不信觉度士的所知,只是这些。因为,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他又何必杀了刘森?
所以,我一声冷笑,道:“刘森就为了这样简单的事,而死在你的手下,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话才一讲完,觉度士的面上,便出现了点点汗珠!
我立即想到,事情对我十分有利。
我可以根本不必以手枪对著他。因为,他在巴西,凭著财雄势厚,可以任性胡为,但是在这里,他如果被证实杀人的话,却是天大的麻烦。
所以,我收起了枪,道:“好了,真的该轮到你讲实话了,刘森的死,我有两个目击证人。”觉度士神经质地叫道:“不!”
我笑道:“很容易,你将真相说出来!”
觉度土肥头之上,汗如雨下,满面油光,他身子簌簌地抖著,我站了起来,道:“我走了!”觉度士道:“别走,我说了。”
我道:“这才是”
可是,我只讲了那么几个字,突然听得身后套房的房门,“格”地一声响,我立即回头看去,只见房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同时,“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枚小针,一齐向前飞射而至!
我一见这等情形,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卧倒在地,迅速地抓住了地毯,著地便滚,以地毯将我的身子,紧紧地裹住。
在我以极快的速度做著这一个保护自己的动仟之际,我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有一个人夺门而出。但是那个人显然不是觉度士,因为觉度士在叫了一声之后,便已经没有了声息。
我听得那人已出了门,立即身子一缩,自地毯卷中,滑了出来,也不及去看视觉度士,一跃而到房门之前,拉开门来,左右一看。
可是,走廊上静悄悄地,却已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这才转过身来,向觉度士望去。意料之中,觉度士面色发青,已经死去。他的手还遮在面上,手背上中了三枚尖刺。
我在室中,不禁呆了半晌。
我并不是怕觉度士之死,会使我遭受到警方的盘问,因为没有人会泄露我曾查问觉度士的房间号码。我感到骇然的,是那种夺命的毒针,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了,而且,每次出现,总有人死去,而死去的,又都是和张小龙失踪事件有关的人。
我已经幸运地(当然也是机警)逃过了两次毒针的袭击,一次是在郊区,张海龙的别墅后面,一次是刚才,第一流酒店的第一流地毯,阻住了毒针,救了我的性命。
但是,我能不能逃过毒针的第三次袭击呢?
在我甚至于还未弄清楚,发射毒针的究竟是何等样人之际,我真的难以答覆这个问题。发射毒针的那人,行动如此神秘,连我也感到防不胜防。
但如今,至少也给我剥开了一些事实的真相了。我明白,罗勃杨也好,刘森也好,觉度士也好,什么船长也好,他们全是想要得到张小龙但是却又得不到的失败者,他们都死在毒针之下了。
发毒针的人,或是发针的人的主使者,才是和张小龙失踪,有著直接关系的人。
事情到了这里,看来似乎已开朗了许多。但实际上,却仍是一团迷雾!
当下,我出了房门,由楼梯走了下去,悄悄出了酒店。
酒店中的命案,自然会被发现的,但那已和我不发生关系了!
我出了酒店之后,迳自到那家冲洗店去,付了我所答应的价钱,将已经印晒出来的相片取了出来,可是那一些相片,却一点价值也没有。它只是我家的外貌而已。
我看了一会,便放入袋中,我感到有必要,再和张小娟见一次面,因此,我截了一辆街车,向张海龙的住所而去。
我知道,在我不准张小娟和我一起见觉度士之后,这位倔强的小姐,对我一定十分恼怒,我见了她的面,一定会有一场难堪的争论。
我在车中,设想著和张小娟见面之后,应该怎样措词,才能够使得那位高傲的小姐不再生我的气。
没有多久,的士就在一幢十分华丽的大洋房前面,停了下来。
我下了车,抬头望去,那幢华丽的大洋房,和张海龙的身份,十分吻合,我走到门前,刚待按铃,大铁门便打了开来,一辆汽车,几乎是疾冲而出,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只怕来不及闪避,就要给那辆车子撞倒在地了!
我向旁一跃而出,只听得那辆车子在冲出了十来码之后,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极其难听的紧急煞车声。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辆车子,正是张海龙所有的那一辆劳司莱司。
而这时候,车门开处,张海龙几乎是从车中跌出来一样,连站也没有站稳,便向我奔了过来。
他的这种举动,和他的年龄、身份,都不相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