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至黄昏方歇,雨后的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炎热,屋后瀑布如白绸般倾泻,其声潺潺,更添夜色之清幽。
卧榻之上,茜月终信徐钦白昼所言非虚,其夜未央,犹自缠绵,直至夜深方肯稍作收敛。
茜月身疲力竭,香汗淋漓,似自水中捞出,复又被徐钦拥至浴室清洗。
归寝,他拥她入怀,指尖轻抚她额前细软发丝,于耳畔低语:“那日胡太医所赐药膏,可曾携来?”
她哪知他会尾随而至,又岂能预知携带此物。
茜月抬眸,媚眼微嗔:“君以为如何?”
“疼否?”他低声问。
此刻方显怜爱之情,岂不迟矣。
或许时日已久,渐习以为常,此次虽未如往昔般酸痛,茜月仍轻哼:“颇感不适。”
徐钦手隔寝衣,沉声道:“吾替汝揉之。”
茜月面颊微红,羞涩侧身:“无需如此。”
徐钦笑而不语,复又紧拥她入怀:“此地距军营甚远,明晨需早起归程。”
茜月困乏,仅以鼻音应之。
“要务既毕,吾速来相会。”徐钦续言。
茜月睁目问:“明日又来耶?”
徐钦低头视之:“难道不悦乎?”
茜月笑道:“非也,只恐君往返劳顿。”
徐钦闻此贴心之言,心中暖流涌动,难掩喜悦。
茜月惊呼:“君何故又来?”
徐钦望向身下柔弱妻,嘴角含笑:“若夫人怜吾,何不更尽心侍奉。”
茜月无言以对。
徐钦尽兴之后,茜月疲惫至极,手指难动,侧耳倾听身旁均匀呼吸,却无睡意,心绪难平。
今生,她变矣;徐钦,亦变矣。
念及他近日所为,所言,恍若梦中。
她侧身,借月色朦胧,细细打量这位两世的夫君。
他容颜俊美,阳刚之中不失世家子的高贵气质,世间罕见之姿。
或许前世痴迷,半因他绝美容颜。
如此美男,足以令天下女子心动。
她亦未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