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安僖堂,徐钦与兄徐显并肩前行,而茜月与徐婉宁则缓缓随后。
徐婉宁轻声道:“今日之事,委实劳神,未知皇表妹将在此留居几何?”
其声虽细,前人亦能闻之。徐显闻此,面色微沉,回首以目示责于徐婉宁。
徐钦亦回望,然其目光所及,乃在茜月。
茜月虽性直,亦知轻重,自觉失言,遂默然。众人各怀心绪,一路无言,至岔路方各归其所。
徐钦缓行以适茜月,夜幕低垂,其广袖之下,欲牵茜月之手,却遭其悄然抽回。
入室后,茜月召紫云侍浴卸妆,而后自上榻。徐钦洗漱毕,随之而卧,拥妻问曰:“何故?汝似有郁结。”
茜月移其手,背向而答:“无他,今日稍感疲惫耳。”
徐钦近身,自后拥之,耳边低语:“是否因青鸾而不悦?”
茜月闷声答:“非也。”
徐钦追问:“真无他事?”
茜月不耐,复言:“已言无事,吾困矣,勿再多言。”言罢,阖眼。
徐钦放手,仰卧枕上,亦闭目不语。
正欲朦胧入睡,忽觉耳被轻轻揪起,剧痛瞬间驱散睡意。
徐钦“哎哟”一声,捂耳而视,对侧之妻,怒言:“何故如此狠手?”
茜月猛然坐起,瞪目问曰:“汝竟无忧无虑,欲眠耶?”
言毕,以玉足轻踢徐钦:“事未明言,便欲安寝?心中可有我乎?”
一连串责问令徐钦愕然,一脸无辜道:“吾已问之,汝非言‘无事’?非汝欲寝耶?”
茜月怒,复揪其耳,咬牙切齿:“吾言无事,便是无事乎?”
徐钦痛吸冷气,挣脱其手,捂耳辩解:“吾已问,皆汝言无事。”
茜月怒气冲冲:“汝愚耶?吾言无事,便是无事乎?”
“吾言无事,实则有事。”
言罢,又忍不住踢之:“汝不解乎?”
徐钦直男心性,如何解此深意,一时茫然。
坐于一旁,苦思妻言,终不得解。
茜月见其懵懂之态,怒意更甚。
观小妻怒气冲天,如刺猬般,周身锋芒毕露,似欲随时扑来,将其刺穿。
徐钦赔笑上前,拥之:“究竟何事?吾何错之有?夫人但问无妨,何须动怒?”
茜月气鼓鼓地推开其手,板脸问:“非言对彼无男女之情?何故殷勤为其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