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媚娘轻语,挑动心弦
暮色已深,膳后徐显携子女归于碧堂居,甫入门扉,即见徐婉宁身着紧束武服,剑在手,自后花园练武而归。
徐显望妻此状,俊颜微沉,托幼于乳娘,随妻步入内室。
室中,徐婉宁将剑交予侍女,坐定椅上,自斟茶一盏,一饮而尽,方抬眸视徐显,问曰:“夫君归家,面沉似水,所为何人示威?”
徐显内心实难苟同徐婉宁之粗犷行径,以其审美观之,女子当温婉贤淑,笑而不露,方为至美。
趋步至妻侧,面色凝重:“尔今身为内阁重臣之妻,能否勿日日舞剑弄枪?若此风传扬,成何体统?”
徐婉宁冷哼一声,答曰:“昔年武帝之妃,亦善剑术,武帝赞其独特,出征尚带其左右。吾仅臣妻耳,持剑亦不可乎?此理何在?”
徐显不耐,打断道:“勿与吾争辩。”
复以目斜视徐婉宁,续言:“今日岳母邀尔共餐,何故拒之?”
徐婉宁冷笑道:“若岳母诚邀,何不早遣人唤吾?吾处饭已上桌,彼处亦然,此时使人告知,意欲何为?”
徐显面色更沉,责之:“母为母,媳为媳,即便母有不周,尔亦应容之。长辈宴请,拒之不往,非礼也,可懂?”
见妻不以为意,徐显怒起,踱步数回,指妻斥之:“吾今为内阁重臣,众目睽睽之下,尔为吾妻,当处处谨慎,勿授人以柄,可明?”
徐婉宁嗤之:“何不令汝母慎行?自汝入阁,家中最为高调者,乃汝母也。日日喧嚣,索求无度,若非二弟妇约束,松乐堂几欲凌驾安僖堂之上矣。”
她斜睨徐显:“此等行径,尔不惧授人以柄乎?”
徐显厌烦,挥袖而言:“母者,孝为先,纵有过,人何敢言?”
“至于尔,万事需小心,勿惹是非。”
徐婉宁厌倦多言,起身高声道:“吾疲矣,欲寝,速去。”
徐显见妻之淡漠,怒甩袖,遗言:“朽木不可雕也!”愤而出碧堂居。
立于门外,原欲就近宿于跨院二妾之处,然念及二妾皆以徐婉宁马首是瞻,于前唯唯诺诺,心生不悦,遂弃此念。
片刻思量,转而向晨曦阁行去。
途径郭翠烟之梨祥院,脑中浮现日间松乐堂中表妹之温婉形象,徐显微摇头,步入晨曦阁。
媚娘未料徐显夜访,自其入阁,来访渐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