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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桂身侧的陈达低头沉思不语,但他心中另有想法。
他是江湖中人物,所以想法上比较不同,只要他喜欢的女人,管他什么名节问题,他并不是那么在乎……只是,那名美艳清丽的女子虽是一身丫环装束,但是看起来气质非凡,绝非普通人物。她举止所流露出的优雅和贵气,是这样的让人不由心生敬重,不敢轻易冒犯。
“王爷,我觉得她并不寻常。”陈达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呀,她会不会是个哑巴啊?这我从昨晚就开始怀疑了……”李桂自以为是地接着说。
陈达闻言对他翻了个白眼。“李桂,我不是指这个!王爷,我是觉得她的举止实在不像是个丫环……”
文修武挥挥手,随口回道:“这我知道。”
殊不知,李桂一句无心之言,让文修武的心仿佛受到重击!突然间,竟有说不出的烦闷和心疼。
此时,在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字——哑巴?他怎么没有想到!
——她——竟是个哑巴!?
文修武这才恍然大悟——确实,从昨晚至今,他从未听到她开口说一句话……慢着,他对于这初见面的女子,也未免过于关心了吧?
他摇摇头,只是萍水相逢,无须想得太多。他这样告诉自己。
回到韦家堡,星枫自是免不了遭到一场惨骂。
韦扬是气得胡须根根直立,又是骂她一个女孩子家不知轻重、危险,竟敢偷溜出去——
若是偷溜出去能够及时回来也就罢了,不会让人担心着急,而她竟一整晚都没回来,让他急得都快急出病了!于是,又是请出她母亲的灵位,哭诉他的管教不严,她的顽皮劣性,同时又要她对死去的母亲忏悔发誓,以后绝对不顽皮、不乱跑、要乖乖待在韦家堡里,当个知书达礼的闺秀小姐,哪儿也不能去。
——喔,天!
星枫暗中拍额苦笑——怎么舅舅训话老是同一套程序?老是那几句在转,真是没有创意!
她从头到尾只是猛低一头,装作一副很忏悔的可怜模样,等着韦扬说到口渴自动休息为止。“……你以后还敢偷溜出去吗?”
韦扬沙哑的声音传来,星枫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呼!终于到了尾声。
她连忙急速点头,抬起脸,露出一副下次绝对不会再犯的坚定神情给韦扬看。
韦扬似乎很满意,但又忍不住叨念了一句:“不会讲话呀?你这个懒毛病也要改,知道吗?”
星枫又点头,吐了吐舌,才懒懒地回一声:“知道了!”
在前去韦家堡的路上,文修武三人分乘三骑,闲走在大道上。
在城中问明韦家堡的方向,心中底定,倒也不怎么急着赶路。趁此机会,三人也可骑马沿路欣赏江南不同于北京的秀丽风景。
“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陈达迟疑地说。
“是昨晚的事吗?”
文修武没有回头,眼睛仍看着前方属于江南的柔美。虽然已到午时,但太阳不艳,此时甚至看得到远方的烟雨……
“是的,王爷。属下不明白王爷昨日为何要放走那耶野煞?此人不除,必成大患呀!”陈达道。
文修武轻轻笑道:“那耶野煞并非大恶,为父报仇乃人之常情,怪不得他。”
“王爷太仁慈了,想耶野煞屡次行刺王爷,实在太不知好歹!更何况,他父亲耶成鲁作恶多端,不但忘恩负义掳走夏国的两位皇子,更为了霸占夏国的王位害死了前任夏王,在夏国挑起战端,祸及无辜百姓,生灵涂炭,这样的没心贼子任谁都可以把他杀了,替天行道。”
邻国夏是个不算大的小国,但它拥有的武力却不可小看,那里的人民个个骁勇善战,甚至连女子都生得较中原女子健壮有力,文化礼仪没有中原多,那儿的人大多坦率豪爽、没有心机。这是中原人比不上的地方。但是一锅好粥里多少也会混杂着几颗坏米,耶成鲁无疑就是夏国这锅好粥里最大颗的坏米,不,应该说是老鼠屎才最恰当。
“昨夜你不是放出信鸽了吗?放心,夏王收到通知,自会处理耶成鲁的事,用不着我们烦心。”
“是的,王爷。”
“那‘韦星风’到底是什么人物?到韦家堡之后我可得好好瞧瞧。”
文修武自语着,他仍然记挂着那位即将见面的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