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抓拍,面容看不太清,但光影和构图拿捏得特别好,棱骨皆美。
少年感明明是一个很抽象的词,在这张照片里却展现得尽致淋漓。
生命力蓬勃,张扬又明媚。
氛围拉满。
好像连盛春四月的阳光都偏爱他。
岑稚是刚上高中时入门的摄影,这些年零零散散出过不少满意作品。
可是它们和这一张心血来潮的抓拍比起来,似乎又缺了点味道。
岑稚没琢磨出是什么味道,把照片重新塞回相册里时,忽然想起她丢掉的那一枚六芒星碎钻耳钉。
方子奈说吧台和会厅都没有,她次日去楼道看了,也没找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掉在庭院里了。
岑稚将相册和旧书一起摞进纸箱子里,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目标明确地拉开微信搜索框,输入字母x。
谢逢周的名字出现在列表最上方。
他的头像挺有意思。
是贴在磨砂玻璃窗上的两只尖耳朵,白绒绒,内里还是粉色的。
厚厚软软的三角形,像萨摩耶。
和他气场不太搭。
他看起来不像有耐心养狗的人。
岑稚也是前天清理好友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有谢逢周的微信。
应该是高中某次举办社团活动填信息表格扫的二维码,因为她给这人的备注是:[广播站a组–谢逢周]。
岑稚有定期清理聊天记录和好友的习惯,所以列表里的联系人寥寥无几。
如果不是谢逢周上次帮了她,她很可能会把他分入“从不联系的陌生高中同学”类别,再一键删除。
岑稚点进谢逢周的朋友圈。
动态背景是里斯本的28路有轨电车,应该是他自己拍的,照片角落还有水果手机摄影模式自带的日期标记。
底下状态空白。
一条朋友圈也没有。
不排除把她屏蔽或单删的可能。
岑稚若有所思地返回,拉开谢逢周的聊天框,想问问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的耳钉。
但品酒会都过去半个月了,她现在问会不会显得很像搭讪?
那对耳钉是祝亥颜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五位数呢。
岑稚纠结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发了,有空跟祝亥颜负荆请个罪。
她准备把打出的那行字删掉,不小心按到回车键,发过去一长串拼音。
岑稚吓了一跳,赶紧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