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傅汀听出一种悚意,一个激灵,连忙卖乖:“老爸也希望你能回来的,还有我妈,还有姐姐们。”
对面人似乎啧了一声,然后电话挂断。
傅汀还没有摸清头脑,傅沉给他发了消息,是关于傅茗的‘生意’。
傅汀看完,人都吓懵了,图片和录音都有,还有一段偷偷记录的视频,傅汀害怕归害怕,但还是记得备份,傅沉让他随便找个网吧备份,家里不安全。
傅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照傅沉的话做完这些事情的,脑子混沌,回家时,傅茗站在跑车旁边,抽着雪茄打电话,笑容明媚。
傅家的孩子们长得个个好,傅茗戴着斯文的眼镜,看起来像某大学教授,平时也喜欢穿明亮色的着装,傅汀看着他,却头一次发觉自己从小跟着的堂哥,让他犯恶心。
连带着傅家的百年老宅,都让他觉得会吃人。
傅茗看他直接没搭理自己走过去,不满呵斥:“傅汀,你没看到我吗?”
傅汀一哆嗦,在夏日里呼出寒气,他看着傅茗走近,这张斯文明艳的脸,和视频里那个贪婪施虐的脸重合,仿佛自己变成了视频里的女孩子,被他靠近一步,就会被生吞活剥。
傅汀吓得连滚带爬跑,傅茗奇怪,但很快想到什么,怀疑起了他。
没两天,他强制性带傅汀出门,傅汀怎么找借口都没用,变故也在那天路上。
警车和保镖的车将他们的车撞翻,傅汀感觉身上的血流不止,旁边的傅茗在骂人,有人将他拖了出来,傅茗的叫骂声在一拳撞击后,戛然而止。
顾汀张着嘴,血从喉头流出来,破碎的玻璃外是模糊的人影。
穿着皮鞋的脚步落在他旁边,男人蹲下来,歪头看他,惊喜出声:“哇,我亲爱的弟弟,这么狼狈的欢迎我,让我受宠若惊哦。”
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好像是他那个在外面二十年的便宜哥哥。
傅汀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是齐慧,齐慧紧张坏了,傅汀却像是惊弓之鸟般,一个劲往后退,直到窗边的男人回头,傅汀才像是被定住一般,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傅沉抖着云港早报,颀长的身子倚靠在窗边,置身于半明半暗中,讥讽笑他:“撞傻了?那完了。”
又冲着齐慧说:“你跟我爸可能要再努力一把了,这傻儿子没用了。”
傅汀:“……”
之后的事情,由傅沉全权处理,顺得不得了,傅家其他旁支都同意傅沉回国,甚至在这几年代管傅老爷子的事务,傅江一家的几个儿子都要处理。
傅江手下有傅家大半的产业,如今都落到了傅沉这边,虽说都是烂摊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重要的是傅沉这几年在国外,资产不小,有了云港的势力加成,整个傅家和云港动荡都将与他捆绑。
傅茗和朋友们合伙搞了个基金会,用来资助孤儿院和一些偏僻地区的孩子,表面是慈善家,背地里却给各个有头有脸的人选妃挑选幼女,进行性交易。
傅茗背靠傅家有的是人巴结他,他也不用巴结别人,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他那三个哥哥,让他们一家独大,傅家经历这么多年的变迁,是顺应时代,如果不做出非常手段,发展并不会很快,所以他们一家都脏了手,被云港其他世家知道,只怕是喜忧参半,见不得傅家好,可命运息息相关,傅家真出了事,他们也会利益受损。
不光傅家人支持,云港的世家,也巴不得傅沉能收拾这些烂摊子。
傅老爷子再怎么宠爱傅江他们,知道这事时,险些气到命绝,云港最是看中家族,一个家族烂掉就是从根上开始的,在家族利益面前,孰轻孰重,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能喜欢上傅沉。
思绪回归,大伯母还在骂傅汀:“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们傅茗出的事,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谁指使的呢,他一个人能有那么大本事?”
这话一出,其他人心思各异,傅老爷子也忍不住瞪向傅海。
傅茗这事捅出来,太过巧了,正好是他们傅家查账的时间,又是旁支叔伯们准备祭祀的中元节,天时地利人和,事情一出,不光傅氏家族所有人都知道了,连云港其他家都听到了风声。
没有傅沉在后面蛰伏和推波助澜,换谁都不会信的。
“说我们是畜生,那你们呢?你们不也是眼睁睁看着,就等着一个机会吗?”大伯母哭闹着,与其他们一家烂,不如把整个傅家都拉下来,谁都不如谁。
傅汀脸上的红晕退散,竟然生出一些心虚,他还是忘不了那天晚上,傅沉给他来电话时,不是对傅茗一家所作所为的气氛,而是兴奋的笑。
论人道,傅沉也不过是赢家,他并没有去释放善意。
傅老爷子不想在听到这事,他烦躁开口:“哭哭吵吵的,真要闹,等我死了再去闹。”
说完便示意要起身,陈管家上前扶他离开。
傅江见妻子闹也闹了,真撕破脸也是不敢的,连忙拉住人,示意她别在闹,真把傅沉闹出来了,吃亏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
大家各自回去,傅汀心烦,转身要出门,齐慧忙追上他:“去哪?你哥今天在家,不能乱跑。”
“我约了人喝酒。”傅汀听到傅沉更烦躁,压抑着,也掩盖不住。
齐慧拉扯他进去,“别闹,这个时间点就别惹事了,一会帮我把吃的送给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