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神钩铁掌”许狂夫哑口无言。
胡子玉又道:“刚才在诸家大宅之中,‘幽灵’一定要叫韦明远以‘太阳神抓’,对付清心师太,那是他知道清心师太,一身佛门户功,非同小可,若不以‘太阳神抓’对付,万难取胜!”
许狂夫仍是不懂,道:“这又和他硬迫韦明远出手,有何关连?”
胡子玉道:“你难道未曾看出来,那‘幽灵’根本不会使‘太阳神抓’?”
许狂夫吃了一惊,道:“竟有此事?”
胡子五道:“自然,韦明远的‘太阳神抓’功夫,至多不过五成火候,但是一使出来,掌心精芒流动,以目对之,如对烈日,但是在‘丹桂山庄’上,那‘幽灵’可曾露过这一手?”
许狂夫固然觉得胡子玉所说甚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情,实是非同小可,如果胡子玉所料属实,则是武林中最大的隐秘!
因此又犹豫道:“或是他轻易不施展‘太阳神抓’功夫,也说不定,否则韦明远怎肯叫他做师傅,而又有什么人有这样高的武功?”
胡子玉沉吟道:“这也是我最弄不明白的两点事。此人武功之高,几乎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峻峭双剑’用的那两柄宝剑,一出手便墨光隐隐,显非凡品,但是金振南一剑削在他腿上,却反向下滑去,他当真练成了金刚不坏身法?”
许狂夫道:“就算真有金刚不坏身法,血肉之躯,也定无不畏利剑之理!”
胡子玉想了一想,道:“断剑尚在,我们何妨去拾起来,看上一看?”
说着,两人便步出竹林去。才一出竹林,两人还未及俯身拾剑,已然各自怒吼一声,一跃丈许,来到了金振南、金振宇两人的尸体之旁,呆了一呆,一齐叫道:“袭二弟!”
声音之中,充满了悲愤!这时候,江边上静悄悄地,除了他们两人以外,便是“峻峭二剑”的尸身,何以他们突然会叫起“飞鹰”袭逸的名字来?
原来就在“崆峒三剑”的尸身的空地上,写着四个方圆尺许的大字:“害人者死!”
那四个字虽是写出,但除了“害”不同以外,其余“人者死”一望而知,和“飞鹰山庄”上以人头排出的“欺人者死”那几个宇,是出于一个人之手,绝不是第二个人所为!
许狂夫和胡子玉两人,自从在“飞鹰山庄”上,埋了袭逸等一干高手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寻觅凶手,要为袭逸报仇。
但是两年多来,音讯全无。武林中一干邪派中人,如“雪海双凶”,“欧阳老怪”,“三绝先生”等,均不是真正的凶手。两人只当此世,“飞鹰”袭逸只好冤沉海底,却万万料不到会在此处,发现了线索!
两人一齐呆了半晌,“神钩扶掌”许狂夫一声怒吼,“硷硷”两声,抖出腰际铁钩,怒吼道:“胡四哥,咱们不赶到芜湖城中,去为袭二哥报仇,更待何时?”
胡子玉语音沉痛,道:“贤弟,我们仍不能操之过急!”
许狂夫双眼如似喷出火来,道:“胡四哥,什么事我俱都唯你马首是瞻,然而这一件事,我却不能听你的主意行事!”
身形一拧,突然疾跃出三丈开外!
胡子玉肩头一侧,竞将折扇握在手中,足尖一点,跟踪而至。
许狂夫知道胡子五一定要出手阻拦,反手便是一钩,但胡子玉武功在他之上,铁肩到处,“叮”地一声,竟然将铁钩荡开,两人一齐落到了地下,胡子五厉声喝道:“贤弟,你如今向城中去,为袭二弟报仇雪恨,是也不是?”
许狂夫道:“咱们既知仇人踪迹,自然不能放过!”
胡子玉冷笑一声,道:“我们就算冲进了锗家大宅,你自认可是仇人放手?”
许狂夫猛地一怔,胡子玉又道:“你我两人,死在芜湖之后,还有谁能再为裘二弟报仇?”
许狂夫半晌作声不得,才虎吼一声,道:“难道血海深仇,就此作罢?”
胡子玉长叹一声,道:“贤弟,我们与裘二弟。誓同生死,我想代他报仇之念,绝不在你之下,但如果莽然行事,却只是送死。眼下愚兄已然想到,只有三条对策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