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双脚站着的二虎二狼,都愕然望住卧地浴血的花狼史延任,一而二虎之一的矮脚虎施秀,更比别人多了几倍震惊,那是因为他手中双斧,其一只剩下一截斧柄。
当然,那些在远处的手下们,亦无不惊愕瞪目。
甚至连飞风,表情也一样。
只不过她面孔被轻纱遮住,所以无人看见而已。
花狼史延年这时惨嗥声才起,面上的蒙面青巾也褪落了,露出那张疼痛得五官歪斜了的面孔。
就在这时,前面路上传来隐隐蹄声,一转眼间蹄声震响有如战鼓,一听而知乃是有一队铁骑疾驰而来。
依照蹄声情况判断,这一队铁骑不在少数,来势急疾得有如狂风骇浪。
因此,假如大家还站在路中心不闪不避,准被这支铁骑撞翻以及被践踏为肉酱不可。
那队铁骑挟着雷鼓沣声,眨眼已在十余丈外的转角出现。
又一眨眼间已驰骋接近,领头之人厉吼连连,那么响亮震耳的沣声居然不能掩没他的吼叫。
只见队伍蓦地四分五裂,但却又不是乱七八糟的散乱法。其中最少有十二骑分为两股,向左右两边的山坡和丛树间横冲出去。
马上骑士个个颈系红巾,左手肘间都有一面盾牌,比常见军旅的盾牌大概小一半。右手则有些持长长弯弯的马刀,有些是短短的只有六尺左右的枪矛。
这两股红巾铁骑冲攻的目标是几名箭手,他们以盾牌挡架劲箭,一下子便冲近而展开激烈搏斗,互相砍杀。
另外又有颈系黑巾的泮骑,大约十人,亦是分为两股,岔过路中心的众人,迅猛冲扑那三个在后面堵住飞凤阿庭退路的匪徒。
正面尚有五骑,急骤勒经,二十只铁蹄划行数尺而又践踏无数次才算钉住在大路上,但已掀起满天尘沙,蓬蓬漫漫,声势骇人。
二虎三狼这边,以及阿庭飞风,都不禁凝目打量来骑,暂时罢战。
不过,两侧的箭手们,以及大路另一端负责堵截阿庭飞风他们退路的三人,己与那些铁骑们展开惨烈激战。
这些突如其来的泮骑们,不但人数多上两三倍,而出手时人人好像性命都是在路上捡到的,毫不足惜。
每个人那种奋不顾身的肉搏拼命法,看了真是叫人难以置信,使人泛起了这些家伙都不是正常人,是一群疯子这种强烈的恐怖感。
几乎只是几分钟而已,四下一切骚动混乱以及惨叫呻吟全都停止了。
二虎三狼集团,现在还能以双脚站在地上的人,只有四个。其余的人,除了花狼史延年还在尘土中颤抖着低低呻吟之外,已再没有一个活着。
而铁骑一边,虽是人多势众,却也死了五人之多。
在大路中心的五骑,骑士们个个一身黑色劲装疾服,面色如铁之硬,如冰之冷。
最当中的一人,看得出身材高大,年约四旬,眼眶深陷,面孔窄狭而相当白皙。
他显然是头领。
他那对充满炽热仇恨的眼光,转到阿庭面上时,一转再转,忽然变得极之尊敬和欢喜。并且滚鞍下马,砰一声双膝碰地,跪在尘埃中。
阿庭一怔,但几乎同时之间已恢复冷静。
因为他已想起自己目下的身分是小关。
据他所知,小关武功深不可测,法宝多多,为人行事又绝对不按牌理出牌。所以只要他一天保持小关身分,则碰到什么奇怪之事,也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