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合上书,视线盯着手里的书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听说将军给欢姐儿请了一位女先生?”
荷心应了声是呀,又道:“是特地给咱们欢姐儿请的呢,这位女先生也是书香世家,只因家道中落,从前是在女子书塾里教人识字作画。欢姐儿在第一天还有些害怕这位先生,如今亦是很喜欢这位女先生呢。”
“哦?竟是如此,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女先生了。”夏宁看着夏宁,“只是我还需要修养上一段日子,怕是不得空见她了,你们多盯着看着些,欢姐儿年纪小懂事,不能疏漏,令她学了些不好的脾气性子来。”
荷心:“娘子放心,只要是上课,便是雪音姐姐陪着呢。”
听见是雪音后,夏宁彻底放了心。
两人说了会儿近日院中发生的事情后,夏宁才觉得有些困乏,想歪一会儿。
荷心侍候着铺开被褥。
在替夏宁拉高被褥时,无意间瞥见荷心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银镯子。
并不是夏宁赏的。
她收回视线,拉着荷心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语气温和的询问:“我前些日子精神不济,疏忽了不少事情,今日看到才想起来问你一声,出嫁的日子定了不曾?”
她语气和蔼。
不像是主子,更像是长姐般。
荷心的脸颊逐渐泛红,眼神中含了抹娇羞,“还未……”
夏宁有些好奇,“怎么还没定下,可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同我说来。”
她院子里的姑娘多是些孤儿,又或是家中实在贫困的。
虽然在将军府里的当着体面的丫鬟,夏宁也不曾苛待她们分毫,但姑娘们大了,总不可能一直留着她们在身边。
荷心、暖柚、雪音这几个丫鬟,在京城中,已经成了老姑娘了。
荷心挪了下身子,答道:“多些娘子关心,不曾有为难之处,只是……”她笑的有些内敛,“想求娘子一个恩典……请娘子定个日子……”
请主家定出门的日子,这事儿夏宁倒是听安宜郡主提过一句。
夏宁自然应下,说完后,还笑着玩笑:“当真不急?若真是不急的话,那可就也不急了,慢慢挑拣个好日子出来。”
荷心扭捏着不肯再看夏宁,垂首小声到:“奴婢都听娘子的。”
小女儿情长。
夏宁最爱看这些,她笑着道:“真不急?怕不是有人要急了噢。”
尾调婉转。
更想揶揄。
荷心扭过身子,叫了声:“娘子——”
露出的耳垂上一片艳丽的红粉色。
羞的脸都快抬不起来了。
夏宁这才不再说笑,生怕自己把这脸皮薄的小丫头又给吓跑了。
“好了,我会问嬷嬷一声,请她帮忙挑个极好的日子,”夏宁合上书籍,放到荷心手中,“你跟了我许多年,总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送你出嫁。
荷心只当娘子还要继续玩笑。
本来还是面颊红红的看着人,可等等夏宁说完这几句话后,这会儿不止脸色红了,脸眼睛也红了。
喉头哽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