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大厅,他就看见神无月站在门口等他。
“恭喜你摆脱傀儡的身分。”神无月笑笑地朝他伸出手,“什么时候继承大典?”
“下个月十五,丰收集团的周年祭。”展聿皇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欸,那我得找个时间把那样东西给挖出来罗!”神无月语尾拖得长长的,舒服地靠在他的胸前,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那把钥匙。
展聿皇冷漠地勾起嘴角,“你想说的应该不只这些吧!”
“你希望我说什么?”神无月在他怀中抬起头,用着洞悉的目光看他。
“那就得问你了。”展聿皇放开她迳自往前走。
“其实你应该是想帮助你那个朋友的。”
神无月双手背在身后,优闲地跟在他的后头,虽然是看着自己的脚步,但是眼中却有着了然的笑意。
“慕弦歌和你一样都是个傀儡,同样都受制于董事会,失去了你们丰收集团的支援,他们就必须汰旧换新才能站得稳,最知道要怎么对付你的,是慕弦歌不是吗?董事会再怎么样,也只能听他的,莫名其妙被釜底抽薪,报复是一定会有的。再者,你一开始就知道凤吟之所以想要那面铜镜,为的是要和慕弦歌解除婚约;慕弦歌的未婚妻是我朋友,他们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点。”
“我说过不必为我的冷酷找藉口。”展聿皇冷淡地微笑着,“我并不是光明的天使。”
“但是你希望我懂,不是吗?”神无月绕到他的面前,双眼直直地望入他的眼底。
“即使所有的人都误会你,你还是希望我懂你,不是吗?”
展聿皇停下脚步,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她,猝不及防的伸手将她拦腰抱入怀里,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在继承大典前必须回主宅去住是展家向来的规定,所以展聿皇和神无月便搬回主宅等待继承大典那天的来到。
住在主宅的除了展氏宗主以外,还有几个没搬出主宅的叔叔爷爷们,而且每个看起来都不甚友善。
“展家有很强的排外性吗?”神无月一路上看到许多满奇特的估量眼神,不免皱眉问着。
“或许,毕竟那是一种很强的优越感。”展聿皇无所谓地笑着,“年纪过大的家族系统,大部分都有点变态。”
“你也别这样说自己的家人。”神无月转而望住他。
“我说的是事实。”展聿皇扯下领带,坐在床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部分家族的人都搬出去了?”
“所以,被留下来的总是只有宗主?”神无月若有所悟地以食指点着下巴,
“真可怜!”
“这里全是他的世界,为什么可怜?”展聿皇挑起眉,为她的话感到稀奇。
“当双手握拳的时候好像是握住了权力,但是张开双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一生只能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以为自己拿到了所有,但爬得再高也无法弥补那种空虚感,这不是很可怜吗?”神无月不以为然地反问。
“会这么认为的恐怕就只有你了。”展聿皇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仰头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要称霸这个你认为的小世界的人不晓得有多少,就连我的父母也是为此而丧命的。”
第8章(2)
“你的父母?”这是神无月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情,不免凝聚了全副的注意力。
“身为丰收集团的继承者,就得随时有丧命的危机意识,虽是如此,权力的甜美欲望依然还是个让人无法不垂涎的果实。”展聿皇停顿了一下,双眼冒出冷酷的杀意。
“所以,要取代我父亲,杀了他当然是最快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已经进入孟秋时节,但是天气还是很热,只是虽然是炎热的天气,神无月还是打了个冷颤。
“没错,下手的是他的亲弟弟。”展聿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没有查出来杀死你父母的是什么人吗?”神无月有些震惊,这就是他那时候说的“兄弟阋墙”的真意吗?
也难怪他会对人保持距离,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甚至认为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无法相信,对背叛者完全无法饶恕,原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