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没吭声。
“其实从第一次你要求要学术式开始我就在好奇了,宿傩。”咒术师蹲下来,尽量每次都平等的和小孩子说话。
长泽时礼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要获得力量?”
他最开始给出的两个方法里宿傩选择了最危险的那个,哪怕是一路上遇到无数困难宿傩都是以挑战自身在前进。
长泽时礼的术式解析后他明确的告诉过宿傩术式可以一就而蹴,但也需要时间,可宿傩还是固执地要立刻学到手。
“你在担心什么?”
长泽时礼去问这个还没十岁的天生异类,“还是说,有什么在威胁你。”
“但无论是什么,有件事你要明白一下。”
“你的老师叫菅原道真,是倾尽整个平安京之力都无人能敌的最强术师,就算是高天原神明对你有意见,他也别想从我手里抢你的命。”
那个衣衫整洁的咒术师蹲在地上,任由衣摆落进灰尘,他把手里的御守递到宿傩面前,说道:
“怎么说都喊我一声‘老师’了,多少也依靠一下我吧,宿傩?”
第12章谁比谁更猖狂(11)
在急切什么呢?
宿傩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一些年幼到模糊的记忆让他感到焦虑,那些记忆久远又太深刻,尽管过去了好几年他也记得: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堆叠着好多畸形孩童的尸体,他活着,宿傩是唯一活下来那个。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畸形儿全都死了,那个时候他没有时间观念,只知道会有大人送进来食物,会进来拖走尸体,送进来新的孩子。
借着门口的过往的细碎声音,宿傩渐渐地学会了‘语言’,听懂了几个模糊的词汇。
‘诅咒’。
那些大人这么称呼房间里的孩子们,一些从死去尸体上爬起的丑陋物体,大人们称之为‘咒灵’。
就这么过去了不知从何数起的时间,突然有一天,房间里的孩子减少到只剩一个,门开了。
开门的光非常刺眼,但那不是生的希望。大概是从这里开始,宿傩就在渴求一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
他会杀了那些人,这是报复。
男孩伸出手,手心里的血迹早就干涸,细碎的伤口是仓惶离开人群居住地时擦伤的,和芦屋道满对战的伤口早就结起血痂,血迹渗透和服,竟然比长泽时礼第一次看见他还要脏兮兮。
面对咒术师递过来的东西,宿傩没有像上次那样拒绝。
他接过那个御守,系好的红绳从樱色的发丝穿过,落到脖颈上,御守贴到胸前。
它在和播磨术师的战斗里不小心被削断了绳子,御守从脖颈上脱落了,宿傩在以伤换伤将芦屋道满逼走之后本来想去找,但消失的伪装让他下意识地离开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