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易巧娘思考出结果,最前面的大人趁机一把夺回了小姑娘,剩下的人想拿着棍子赶她离开村子。
易巧娘想要开口辩解,随之而来的拳头和棍棒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余地。
易巧娘只能狼狈的离开了这个村子,她在心里把这些凡人的模样都记住了,敢对她动手,等自己神力恢复了再回来找他们算账。
易巧娘走向了其他村子,她这些年发号施令惯了,嘴里还喜欢自称本官,总是一副看不起这些凡人的样子。
脾气大的人对她拳脚相加,脾气好的人认为她是个疯子,给她送了饭吃,还想给她送些铜板,饭被她吃了,铜板却被易巧娘给扔了回去。
这么多年来,她什么时候缺过钱,还花过铜板,这些人竟然敢把自己当叫花子打发。
所谓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谓如是。
等易巧娘终于走到了府城,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她的手脚都起了老茧,整个人看着更加苍老,这些变化都让易巧娘难以忍受,这让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做人的时候。
原来这里叫阜城,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离广陵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更是比不上广陵府的繁华。
一路上遇见那么多人,都说她是疯子,易巧娘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恍惚,自己现在使不出神力,会流血、能感觉到饥饿、被人打会痛,她还能算得上是一个神吗?
到了城隍庙,易巧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白天前来祭拜的凡人很多,看见易巧娘都躲着她走,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易巧娘羡慕的看着桌上的香火,可惜现在就算是广陵府的信众给她上供,自己也用不了神力了。
易巧娘找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当地城隍和鬼差的踪迹,心里不太高兴这地方的城隍如此失职,可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
如今正是深秋,白日还好,夜间的风吹得易巧娘瑟瑟发抖,她把香案上的帐幔拿下来,裹在自己身上取暖。
第二天清晨,阜城的城隍领着京子负进了城隍庙,“道长请,如今这千年蛇妖已被道长斩杀,庇护这阜城百姓不受其害,实在是大功一件,为表谢意,还请道长入内,略饮几杯酒水。”
然后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香案上的贡品被糟蹋的一塌糊涂,底下还蜷缩着一个糟老太婆。
阜城城隍对这个凡人涌上了怒气,若是平时倒是还好,如今他正要请客感谢京道长,竟然让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颜面。
两个鬼差立刻上前把易巧娘踢醒,易巧娘看见面前的几个人,一骨碌爬了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理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本官乃是广陵府的城隍,因为受一个狐狸精算计,才让我暂时使不出神力,特来向同僚求救,帮我解开身上咒术,在下必有重谢。”
阜城的城隍看着易巧娘头上的伤疤,有些怀疑的问道,“这狐狸精有多少年的修为,竟然连一地城隍的修为都能说封就封,再者,既升神位,你又为何还会受伤呢?”
这个问题易巧娘到现在也想不通,转而说道,“我乃是云裳仙子座下白风仙人的救命恩人,若是几位不信,待我神力恢复便向她联系。”
京子负见状也开口说道,“我在广陵捉妖时也曾路过城隍庙,与这位道友身上的气息确实有些相似,只是从未听过那附近有什么很厉害的妖精。”
阜城的城隍听京子负这么说,也信了一半,“既然如此,我便勉力一试,还请道友站好。”
易巧娘有些激动地赶紧站好,阜城城隍手中的法力往易巧娘身上扫过,一阵金光闪过,几个人都忍不住把眼睛闭上了。
易巧娘睁开眼,欣喜的看一下自己身上,却发现还是那套破衣烂衫,她挥手想使用神力,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阜城城隍看见她这个样子,怒喝道,“如今看来你不过是个凡人,竟然想要欺骗本官,左右,将这个假冒城隍的女人抽上几鞭子,再给本官把她丢出去。”
易巧娘看着平日里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鬼差,拿着鞭子向她走来,鬼差手里的鞭子沾了阴魂,若是打在凡人身上,阴气入体,痛苦不堪。
她从前也用这种手段惩罚过凡人,却从来没有想到如今自己也会受这样的苦,易巧娘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胆敢伤我,本官可是有白风仙人撑腰,到时候本官一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两个鬼差才不在意这话,不过是个疯婆子,他们打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