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一看,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吕布,流泪道:“将军,为了你的基业,我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难道你就忍心,连亲侄儿也不放过吗?若是那样,你就是得到整个天下,有有何乐趣?”
“这……”
吕布犹豫更甚。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妻子,又看了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吕义,良久,长叹了一口气,丢下了画戟。
“死罪固然可免,活罪也是难逃。子诚,你这次闯祸太大,不重罚你,吾如何向军中交代!”
“夫君,你…。。”严氏大惊,张口再要劝说。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子诚,这次我不杀你,但你必须接受军法处置!你愿意吗?”吕布脸sèyīn沉的看了一眼吕义。
心中,五味杂陈。陈家的人一死。这也意味着。他吕布与曹cāo,真是是要死战到底了。别人可以投降。唯独他吕布,坚决不能投降。
偏偏,对于能够战胜曹cāo,吕布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在看吕义的目光,也是闪烁着一抹凶光。暗道这混账倒是聪明,惹了大祸,就知道躲在这里。
对于严氏,吕布是真的没什么脾气。在洛阳的时候,他就曾经抛弃过她,这么多年以来,严氏虽然不介意。吕布的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愧疚。
对于严氏的话,他不能不听。
陈宫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提醒吕义躲到这里来。
一想到这些,吕义不得不叹服陈宫的老辣。他一过来,盛怒的吕布,竟然真的松了口。
吕义哪有不顺杆子往上爬的道理,赶忙快步跑出来,深深的鞠躬道:“多谢叔父开恩。”
“恩!”
吕布强忍怒气,瞪了吕义一眼。斟酌道:“吕义,你假传我军令,擅自杀死重犯,随后又畏罪潜逃。按照军规,当斩立决!”
“夫君!”严氏花容失sè。
“不过!”吕布话锋一转,恨声道:“念你及时发现犯人逃跑,也算是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抓起来,重打五十军棍,押入监牢!”
吕义一听,心中大定。再度躬身,沉声道:“谢过叔父!”
“别高兴的太早!”吕布冷冷一笑,“下邳若是守住,你才可活命!若是下邳失陷,不用曹孟德动手,我定然亲斩你的头颅。”
“叔父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不消叔父动手,我当自刎于叔父面前。不过,在进牢房之前,我有一言,希望叔父明鉴!”
吕义豪迈一笑。丝毫不怕吕布的威胁。不过在离开之前,吕义还是觉得需要jǐng告吕布一番,于是沉声道:“叔父,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夜陈家人被劫,偏偏又想从侯将军守卫的东城门潜逃,我怀疑城中诸将,已经有人心生异志了…。。”
“住嘴!”吕布一听,原本缓和的脸sè,顿时铁青起来。
第九章 再进言
曹营。
中军大帐。
“怎会如此?”
软榻之上,曹cāo犹自不敢相信。帐中诸将,或面目凶恶,或脸sèyīn沉,皆是一脸怒sè盯着阶下趴伏的广陵军文士。
“回丞相,我家主公却是急怒攻心,委实不能领兵作战了!”文士冷汗涔涔,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举过顶。
有小卒接过,递了上去。
曹cāo双目之中,略过一丝恼怒之sè。随即飞快掩过。并不看那书信,沉吟道:“既然元龙有恙,吾当前往探视才行!”
说罢,就要起身。
文士大惊,赶忙以头触地,颤声道:“丞相容禀,我家主公从昨夜至今,屡屡发昏,今早写完这书信后,已然昏迷过去。”
“元龙竟病重如此?却是吾疏忽了!”曹cāo面露和煦之笑。重新端坐,扭头向帐中小吏吩咐道:“军中有上等人参几何?都送往广陵军中。”
“诺!”小吏赶忙起身。躬身答应道。
“多谢丞相!”地上的文士也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识趣的跟着小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