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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他的同伴立刻嘲笑道：“哦，克里斯蒂安，你是在开玩笑吗？布莱克家族这一代的男巫还都只是小孩子，就是刚才故意把威士忌洒在你身上的那个小鬼和他的兄弟，爱德莱德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女人了！”

克里斯蒂安不高兴地嘟囔着，似乎在说自己也不过十六岁而已，这让他的朋友们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嘿，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这么说，你觉得你更适合，是吗——比起那个马尔福？”那个语气夸张的朋友笑着问，“小克里斯蒂安爱上了海涅曼家的公主！”

“够了，古斯塔夫，这里可不是德国。”离月最近的一个少年阻止了这个话题继续发展下去，他说话不多，但显然很有威信，那些年轻人耸了耸肩，谈起了其他事情。

月靠着沙发背，毫无羞愧地继续旁听，却忽然听到身旁那个少年对自己说话。

“让你见笑了，他们并没有恶意。”那个少年把脸转向他，月发现他十分英俊，长着一张有棱有角的面孔，那个坚挺的鼻子给他增添了许多男子气。

“没什么，我并不在意。”既然偷听已经被发现，月索性做出洒脱的模样，“我并不是马尔福家的朋友——我只是阿布……马尔福少爷的客人之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德国少年很有魅力地笑了，伸出右手：“海因里希•；海涅曼•；耶塞克。”

海涅曼？月挑挑眉，握住对方的手，奉送一个微笑：“Light　Yagami。”

正如月猜测的，海因里希•；耶塞克和海涅曼家族确实关系匪浅，他的母亲正是现任海涅曼家族的族长——爱德莱德•；海涅曼的父亲，也正是之前站在马尔福夫妇身旁的那个德国男巫——的妹妹。

“我母亲一度希望爱德莱德嫁给我，她认为将我们两个家族的关系再拉近一些没什么不好。”海因里希耸了耸肩，“但我和父亲都不这么认为，我是说，海涅曼能给我的，耶塞克同样能给我。使家族强盛是每个纯血统的责任，但我不想靠女人的帮助。”

纯正的沙文主义。月腹诽了一句，但还是很佩服海因里希，至少他能够选择不接受母亲强加的婚姻。

“不谈这个了。聊聊你们的学校吧，”海因里希看出了月对这个话题的不耐，善解人意地转换了谈话内容，“霍格沃茨在德国可是名气不小，我们一直都很好奇。你们真的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吗？”

“是的。”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在外校生面前显露出自己对这门课的不以为然，“斯莱特林的人通常认为黑魔法防御术没有什么用途，梅乐思教授年纪太大了，他能够教给我们的东西却和他的年龄完全不成正比。除此之外，我个人对此还有一些见解……”看到海因里希认真聆听的样子，月笑了笑，“我认为，要防御黑魔法，就该先学习黑魔法才对。”

海因里希惊讶地扬起眉毛：“我以为英国人对黑魔法十分厌恶，想不到你会想要了解它！”

“曲解引起偏见，偏见引起憎恶。我读过魔法史，黑魔法在最初还是很受青睐的，但这些年来人们对黑魔法普遍的看法变得十分……狭隘。霍格沃茨忌讳它，所以取消了教授研究黑魔法的课程，从这里毕业的学生们继承了这种偏见，没多少人肯无视他人的眼光来研究这门学科，即使是自认为最有勇气的格兰芬多。”月讽刺地说，双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注视着自己交叉的指尖，“我崇尚知识，喜欢研究强大的魔法。不可否认，黑魔法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吸引有着崇高理想的人。至于那些迫于舆论压力而远离这一学科的人，在我看来，都是无能的蠢材。”

“有趣的见解！”轻轻的鼓掌打断了月和海因里希的谈话，穿着华丽血红袍子的中年男巫悄无声息地在月的另一侧坐下，赞叹地对海因里希说，“我亲爱的儿子，我要恭喜你，你总算找到了一个足够聪明的谈话对象。”

月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男巫，他有着一头浓密的亚麻色长发和一双深陷的眼窝，这使得他的眉骨显得格外突出，看起来那双眼睛被隐藏得更深了。

“爸爸！”海因里希用一种很吃惊的口吻叫道，“你不是在和海涅曼先生谈话吗？”

“正如你现在看到的，海涅曼先生似乎更乐意了解一下他未来的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他能否给海涅曼家带来‘更伟大的利益’。”耶塞克先生嘴角勾勒出一个冷笑，目光直指舞池边。月看到，之前站在马尔福夫妇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巫正对着海涅曼小姐露出满意的微笑，在他右手旁，毫不意外地站着阿布拉克萨斯修长的身影。

“年轻人，我对你很感兴趣。”耶塞克先生说话的口气十分干脆，“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吧，据我所知，霍格沃茨只有那个学院的学生比较接近我们。不过里面也有许多蠢货，不比德姆斯特朗出来的那群强多少。”

“爸爸！”海因里希恼火地发出抗议，大概是出于自己的母校在外校生面前被如此奚落的缘故，那张和他父亲十分相似的面孔上多了一抹窘迫。

耶塞克先生毫不理会儿子的抗议，盯着月的脸说：“我想另一个人也会对你感兴趣的，因为许多年前——那时他并不比你大多少——他说出了类似的话：‘黑魔法是为强大而又拥有才华的巫师存在的魔法，那些不懂得使用它的人都是纯粹的傻瓜。’而我当时就为之折服了。”

“那个人是谁？”月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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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阿布拉克萨斯的怒火

月突兀地睁开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床头，一盏小灯正散发出微微的柔光，给这夜晚带来一丝不存在的暖意。

他瞪着华美卧室内的装饰物，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马尔福庄园的客房。天还没亮，屋子里光线暗淡，但月已经毫无睡意。他披上晨衣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那本《魔法前沿》，翻到做了标记的那页继续读了起来。

这本杂志是德文版，月最初接触它的时候不得不以德文字典作为辅导，不过当读懂里面的内容之后，月就渐渐明白为什么耶塞克先生一定要把这本杂志推荐给自己了，不仅因为《魔法前沿》是在格林德沃示意下编辑给欧洲大陆的青少年巫师的，更因为它对黑魔法所展现的那种宽容甚至是支持的态度。

看着封面上穿着类似军装的长袍、肩挂勋带的男巫，月承认即使人到中年，格林德沃看起来也别具魅力，那头飒爽的金发和岁月无损的俊美面容与睥睨一切的气势完美地结合，月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不顾一切地追随这位人物了。

《魔法前沿》里有很大的篇幅用来讲述格林德沃的生平，月饶有兴趣地翻看过，令他惊讶的是格林德沃居然没有完成学业，甚至连N。E。W。T。s的一本证书都没有拿过！能被德姆斯特朗这样对邪门人物格外宽容的学校开除，格林德沃果然是个称得上了不起的黑巫师，月倒是有点佩服他。

不过月并没有轻易被杂志中刻意的煽动打动，在他看来，贵族也好，混血也好，巫师世界也好，麻瓜世界也好，到处都存在不该存在的人，存在不可原谅的罪恶，既然如此，区分这些根本就没有用。真正的变革，不是驱逐和奴役麻瓜，不是给所谓的纯血贵族带来荣耀，而是打破固有的陈规，在废墟上建立新的王国。

属于基拉的，正义的，光辉灿烂的世界。

窗帘外的颜色渐渐明亮，光透了进来。

月已经打理好自己，收拾完行装。在马尔福庄园的日子已经到了尾声，今天他和阿布拉克萨斯将要回到阔别一个暑假的霍格沃茨去了。

客房门牌上的金色小蛇将写有名字的铭牌一点一点吞了下去，懒洋洋地对月打了个饱嗝，露出尖尖的一颗毒牙，然后在门牌的位置蜷缩起来不动了。

楼梯下面，两个家养小精灵正一前一后抬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行李箱快速地穿过门厅，月的行李已经放在大门口了。

一小时后，月和阿布拉克萨斯来到锻铁大门外，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那里，拉车的飞马正好动地踢着蹶子。马尔福夫妇没有出现，月对此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