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得得神秘兮兮地靠近容舍,“葛半仙之所以打我爷爷的主意,是他认定我爷爷手里有什么玉珩,他手上也有几片,似乎可以打开不得了的地方。”
白得得耸耸肩道:“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爷爷手里绝对没有,老头子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在想,能让葛半仙都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东西一定很不凡,我们得一宗如今式微,若是能进入那个地方得到宝贝的话,一定能中兴的。以后你就是得一宗的中兴之主,千秋万代后所有的得一宗弟子一定会像崇敬开派圣祖一样崇敬你。你爷爷,也就是圣祖,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也会为你骄傲的,对吧?说不定看你这么有出息,就把你给召回去了。”
白得得完全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有多像想吃大灰狼的小白兔,呃,或者说反了?
白得得一说完就充满期待地看着容舍。
容舍却是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注意听。”
白得得气得握拳头,却不得不忍耐脾气道:“就是想请你帮忙,看有没有法子从葛半仙手里把东西拿到。”
容舍唇角扯出一丝笑容。
白得得知道容舍是想说自己早这样说不就好了?真是一点儿亏都不愿吃的男人,到底懂不懂吃亏是福的道理啊?
“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吗?”
白得得问,其实她刚才说出那句话时,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葛半仙可是半步渡劫的老魔头,她抓容舍就跟抓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然而容舍的态度却让白得得得到了鼓励,他竟然没反驳说她痴心妄想,看来就是有戏。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容舍道。
白得得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虽然可以密语传音但总没有安全感,何况她才逃离了虎口。
容舍察觉了白得得的迟疑,手一摊,就从自己的乾坤囊里随意抽取了一卷画轴出来。
白得得立即明白了容舍的意思,躲进画里这倒是个好办法,也就不担心人偷听了。那传音什么的还是没有用嗓音表达情绪高低起伏来得贴切。
偏偏容舍看那卷轴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意外,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怎么了,快点儿把画打开吧。”
白得得急性子地催道。
容舍侧头看了白得得一眼,没多说什么,将画轴轻轻一抛,便将自己和白得得都卷入了画中。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永生老祖的身影已经闪到了近前。他明明感觉到白得得的气息就在附近,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本来是进入画了说事儿的,结果白得得一进来,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了。
白得得明知只是一幅画,画里的山川河流都是绘出来的假的,可她却觉得眼前之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白得得完全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她不由地挠了挠后脑勺,原来她也是容舍说的“脑子不够用”的人之一?
这里是一处极其广阔的山谷,三面环山,山尖顶雪,银熠发光,有瀑布从远处的山峰上跌落,仿佛一匹素缎挂在青天上。瀑布上横跨一道似乎永不消失的彩虹,为天地添了一丝媚色。
而白得得正站在叠湖边,此处地势左高右低,就好似一大片一层又一层的阶地,不过地势并不陡峭,那远处的瀑布落入最上层的湖中,再一层一层地往下流,形成了一叠又一叠矮而宽的瀑布,和一阶又一阶的湖。
湖水泛着澄澈的碧蓝色,湖面宽而广,湖对岸的大树落入白得得眼里就仿似小幼苗一般高矮,瀑布流水虽然急切,但在这么大的湖中,很快就平缓了下来,只在跌落处激起了一线雪白的浪花,给天地又添了另一丝颜色。
这一阶一阶地湖一层一层跌落,一眼望不到尽头,在那无穷尽的远处挂着一轮鲜红的太阳,在湖面上洒满了金色的灵石。
大自然的瑰丽往往比个人的美貌更让人来得震惊和沉迷。
白得得被眼前的美景迷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再听耳边隐隐有鸟叫、鱼跃,这画卷里的东西居然都是活的,实在神奇。
就在这时,一只尾羽鲜艳如火球般的凤凰从天空飞过,凤鸣霄霄,白鸟立即和鸣啾啾。
白得得笑了笑,这下可让她找着破绽了吧,古卷里的不死凤凰居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只是容舍将他的幻想描画了出来而已。
这时候白得得才想起容舍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一座简朴雅致的竹屋,容舍正坐在屋前的阶梯上。
白得得步履轻快地往容舍走去,好歹她已经找出了破绽,不算是“脑子不够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