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山几句话这就把主要的菜给分派了,还有些点心汤羹要安排。
丁义山不急,先把剩下灶台上的东西有看了一看道:“这里还有些能用的东西,炉上有熬的粥,你们十人去看粥,如今荤汤来不及了分二十人出来看看他们剩的这些汤能不能用,这派二十人出来来做干鲜汤的汤底,五十人做点心,四十人去做各色饼来,剩下二十人配合这里的杂役先把这些灶台上不用的东西收拾下去,之后分到各处跑腿。”
丁义山的思路是我不跟你规定多少人洗菜切菜什么的,我给你规定多少人完成一项任务,里面的洗菜切菜各是多少你们内部自己去调试看具体的情况去调整。
因为宴会上供应的是两百多人,被分配到做小炒的组干脆三个组合在一起统一做一个菜,整个光禄司加上运水、烧火的杂役上上下下都快速运行了起来,因为赶时间前期的处理几乎一起做了。
不到二十分钟,红烧大虾、孜然肉片、酱肉丝、爆炒羊肉、爆炒鸡丁、虾仁鸡蛋、香油风鸭、蒜泥茄子、椒油娃娃菜、凉拌皮蛋、凉拌豆腐、凉拌鸡丝、凉拌牛肉、丸子汤、百合粥、鸡蛋糕、撞奶、香椿蛋饼、韭菜蛋饼就做了出来,丁义山忙命人装进食盒里送去,嘱咐着他们别忘了上菜的顺序,还让其他宫人预备着,这里一弄好了就立刻装盒送走。
那负责管荤汤厨上的人见缝插针地去回丁义山:“丁主管,这吊的汤除了羊肉汤还好,其他的汤都不大合用,那鸡汤鸭汤里的整鸡整鸭都没有处理干净,实在是不像话,太埋汰了不能用。”
丁义山道:“不能用就撤掉,放着也是占地方。我让人做了酥肉和丸子,做好了,你们拿去做汤呈上去。”
那人听了闻问:“那汤底用什么?”
丁义山道:“刚刚我让人熬了干鲜汤,不就是为了给你们做菜烧汤用的?”
用胡萝卜、白菜、香菇、笋、笋干、干海鲜和葱姜一起熬汤也能熬出汤的鲜味。
厨娘点点头道:“这想的巧,我这就去跟她们说一声去。”
这边善尽忠捆了杨檀去复命,皇帝自然大发雷霆,狠狠的斥责了一通。
杨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哀泣道:“陛下明鉴,那总厨设的地方离海宴宫要走一刻半钟,路上太久,没防备晚上风凉,所以到了这里就凉了,实在是下人不用心,不是奴才的过错啊。”
杨檀还是有点脑子,见陛下震怒,歪曲话意说成距离太远又是晚上所以凉了。
秦怀景哪里能让他糊弄过去:“要我说,下人不用心,我看是你带着他们一起糊弄吧。”
杨檀一怔:“三皇子与奴才素日又无冤仇,何必如此说奴才?”
秦怀景笑着道:“正是与你无冤仇,说的话才公道不是?你说下人不用心,我看你也不用心,那肉还是生,你看不到不成?”
杨檀道:“三殿下说的哪里话,今晚要准备上千人的宴席,奴才事事都要总览。哪里能一一看过呢,若是有些疏忽也是有的。”
秦怀景点头道:“原来竟错怪了你,你手下的人你不用管的,做菜连生熟都认不出来是怎么进的光禄司,你给他们开的后门不成?就是生熟不知道,连干净不干净都分不出来吗,那青菜上面分明还有泥,这也看不到不成?”
“来人,把那盘菜端到这位大总管面前好好的看看,让他瞧瞧他们的手艺。”
杨檀不正面答这个问题,此时他已经明白,能保得住他自己就够了,别人他也管不了对皇帝道:“陛下,今日事多奴才实在是忙昏了头,请恕奴才失察之罪。”
秦怀景在一旁凉凉地开口:“你们忙,今晚有多少人在一起忙啊?”
杨檀现在心里实恨三皇子,可三皇子说的话他又不敢装作没听见,只好不情愿的回道:“约有三千人。”
“三千人?”秦怀景属实是震惊了,他听过一个人能炒的菜供应十来个人吃,这厨娘的数量也太宽裕了把。
“三千人做成这个鬼样子,你还好意思说呢,要是我都不好意思讲,你就是没人做一张烧饼端上来,都比端出来这种不能看也不能吃的东西强,起码烧饼还能入口。”
皇帝也懒得听这场闹剧,挥了挥手让人把杨檀拉下去:“不中用的东西,拖下去。”
皇帝是想把这碍眼的人处理了,秦怀景道:“父皇,只怕这不是个例,这光禄司漏洞十分之多。”
皇帝道:“依你看,想怎么处理。”
秦怀景信心满满道:“常言道,窥一斑而知全豹,这食物不行,可能里面有大量的厨子手艺也不行,既然手艺不行就说明有很多人走后门,走后门就难免不干活只拿钱,走后门就代表他们贪墨了许多的银两,父皇,依儿臣看,应该彻查,验其亏空,重整光禄司,以儆效尤。”
皇帝道:“你讲的很好,这事就交给…”
对于交给谁,皇帝有些举棋不定了,这个毕竟是光禄司,关系着皇帝的饮食的,交于外面的大臣断然不合适,交给太子又有瓜田李下之嫌,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太子倒逃不了嫌疑,交给宫内的太监来办,又难免没有包庇,保不齐干净。
正犹豫之间,秦怀景忙自荐道:“父皇,若是父皇放心不如交给我吧。”
“你,你行吗?”
秦怀景道:“这有什么不行,搜查查证是内卫和黑冰卫的活,儿子只需要搜来的证据做判断就行,不然就是查明宫内厨娘的手艺,儿子已经有了办法。”
皇帝来了兴趣:“什么办法,你倒是自信。”
秦怀景笑道:“又不用我做,我当然自信了,若是问她们谁的手艺好,她们自然会说自己的手艺好,这空口无凭的怎么能凭她们说的判断?不过这也不难,儿子打算办一场厨艺擂台。”
“是骡子是马,出来遛一遛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