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对面的女人。
“指什么指?”
白母被外孙嫌弃,多少有些尴尬,色厉内荏道,“大娃觉得我厉害,也是你这个女人故意在他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指向宋招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宋招娣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些什么?两个月前我都不知道建国是黑是白,我和建国的婚事是表姨牵的线。难不成你觉得我表姨故意害建国?”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向赵银,“表姨,你是为了建国好吧?”
“当然!”
赵银想也没想,“建国整天忙部队里的大事,家里必须得有个女人。我对别人不放心,才叫招娣嫁给建国。”
白母冷笑:“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事。为了建国好会把建国赶去他奶奶家?为了建国好,给他找这么一个又黑又瘦的乡下丫头?为了建国好,大娃三岁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奶奶是谁?”
“你——”赵银深吸一口气,“那也比你强。我不好,你好?你好大娃躲着你?二娃连一声姥姥都不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娃的妈是怎么死的。我们钟家没找你要人,你倒先找上门?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白母的脸刷一下通红,手指颤抖:“你,你——”
“你什么你?”
赵银道,“我是钟建国的娘,怎么对他是我的事,你一个外人跑到我们钟家撒野,真以为建国不在家,老钟家没人了。”
宋招娣忍着笑:“表姨,少说两句,进屋歇歇。那个婶子,你也进屋。”
说着话,就往屋里去。
段大嫂瞧着三人进去,便说:“大娃,咱们也回屋。”
“我后妈不会有事?”
钟大娃望着段大嫂。
段大嫂笑道:“放心吧。你奶奶碰上你姥姥是针尖对麦芒,尖对尖,有的吵吵呢。”
说着话往隔壁看一眼,“估计能吵吵到你爸回来。”
赵银一进去眼睛就像不够用的似的四处打量,见客厅里放着两条长椅,一个小方桌,几个小板凳,门后面是扫把,墙上挂着主席、总理和元帅的像,旁的东西一概没有,不禁撇撇嘴,真穷。
宋招娣去厨房翻出两个粗瓷大碗,拎着暖壶出来,尴尬地笑笑:“楼下没有喝水的茶缸,只能用碗了。”
“这个暖瓶是我买的。”
白母突然开口。
宋招娣真想送她三个字——不要脸。
早几天宋招娣特意找钟建国聊白家的事,端是怕白母突然而至,打她个措手不及。钟建国曾提到,他跟白桦结婚的时候,白母就给白桦做一件新衣服和一双新鞋。
白桦每个月给家里二十块钱,白桦出嫁时,白母愣是连一盒雪花膏都没舍得买。饶是宋招娣有心理准备,也险些被白母恶心的把隔夜饭吐出来。
“我怎么听建国说这个暖壶是大娃出生前,建国去买的。”
宋招娣故意问,“难不成建国骗我?”
顿了顿,“建国没必要骗我,一个暖瓶,又不是自行车,缝纫机。”
白母噎了一下:“建国当然不想骗你。不过,你要是知道暖瓶是我买的,肯定会叫建国给你置办新的。我们家建国很会过——”
“你们家建国?”
“嘭”地一下,赵银放下碗,“建国什么时候成你家的,问过我和他爸没?”
白母呼吸一窒:“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说建国是我白家的,我说错了?”
“理是这个理。”
宋招娣搬个板凳坐在赵银旁边,跟白母形成对立,“但我还听建国说,大娃的妈妈赚的钱全给你了,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建国没见过她一分钱。表姨,这事你知道吗?”
赵银下意识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