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许并没有察觉到,但经过一番打扮之后,即使只是化着淡妆,她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耀眼风华,不但闪耀着源自于王族血统、雍容华贵的尊贵气度,而且还内蕴有自身独特的典雅细致。
她的美丽,是那种在闪闪发亮的绝艳之中,有着内蕴的幽雅静谧﹔她的气质,是在成熟女人妩媚优雅的韵致之中,有着少女的纯净清灵。
她是耀眼与神秘的综合体、自由与古典的完美结合,独一无二的珍贵宝石。
童净暄对他的称赞感到有些诧异,虽然也曾有人说她漂亮,但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相貌并不在意,所以对这样的赞美词始终当作耳边风,根本不曾放在心上过。
但他的语气与他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胸口涌起一股异样的热流,彷佛因为他的这句话,她可以相信自己是真的美丽﹔彷佛因为他的这句话,她可以将多年以来对自己的质疑全数丢弃。
即使明知所谓的甜言蜜语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而外表的美丽更是如镜花水月般只是虚浮的存在,她却仍然无法抗拒这像咒语般有着邪魅吸引力的话语。
是因为说出这句甜言蜜语的人是他吗?
在尚狄洛特灼热的视线之下,她感觉全身的血液正一点一滴缓慢却持续地升高温度,甚至达到会让人晕眩的程度。恍惚的一瞬间,她还以为她看见了自己的心正走出胸口向他而去……
然而她终究是冷静的。而且一个沉重的负荷在剎那闪击中了她的理智,冷却了她身体的热度──那是盘踞在记忆深处、她一直无法搬移,叫做“害怕”的盘石。
吸口气,静静地看他一眼,她态度认真的说道:“事实上,你还忘了说最重要的事──”
他扬眉。
“你是谁?”她直视进他眼里,冷静下来的她已经不再为那两潭深渊似的蓝眸所迷惑。“今晚你对蒙特拉法瑟的情势以及我将面临的问题皆说明得非常详尽,但你却遗漏了最重要的事──你的身世为何?立场为何?以及愿意和我订下协议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连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注视着她,深蓝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半晌,他勾起一个邪媚的浅笑,不着痕迹贴近她,用优雅的嗓音低问:“你想知道吗?”
她微惊,他这种问法与笑容让她感到一股逼人的危险,她直觉想后退离他远一点,才发觉她的背早已经靠到门板上,无路可退了。
她预料得到,只要她一回答就会马上掉进他所设下陷阱中无法挣脱,所以她只是警戒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然而她还没发觉的是,不管她回不回答,也不管答案是肯定或者否定,她其实早已经一脚踩进陷阱中,逃下掉了。
看出她的防备,他唇际的笑容加深,眼睛转为深蓝色,注视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的心与灵魂一并吸走般炽热狂乱。
然后,像是故意捉弄她似的,他又问一遍,“想吗?”慵懒的语气,低沉的音调,像迷醉熏人的芳香醇酒。
伸出手以指背抚过她的颊边,她稍微偏偏头,没有避开,而他却更加放肆的逼近她,脸孔只距离她?供}铀 难郏 崆岬 担骸溉绻 阏嫦胫 赖幕埃 就让我得到全部的你。“
她被吓住了。不只是为他这句话的含义,而是他语气里的掠夺意味以及眼神里的势在必得,最让她感到压迫感的是他几乎贴到她身上的矫健躯体,以及看似轻松支靠在门板上、实则牢牢困住她的有力双手。
她屏息,眼前这个尚狄洛特是卸下温和伪装面具的尚狄洛特,这样的他太令人难以招架,不是她所能够应付得了的……
不对!
一个鲜明的意念蓦地闪进脑海:如果她就此气弱,那才真是会落入他的流沙陷阱中无法逃脱。
她所有的心思和动作皆逃不过他的眼,她越是胆怯,他就会越加肆无忌惮﹔她越是防备,他反而会越加强势的攻占掠夺。现在的他,是天生的猎者,是狂傲的掠夺者。
明白这一点之后,她总算能够移开一直被他锁住的目光,略微抬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弛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然后看向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冒出一句:“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轻皱了一下眉心,她以讨论问题般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你会想和我结婚呢?这是打从一开始我就问过你的问题。”
他轻轻挑了下眉梢,嘴角的笑意多了一抹单纯的愉悦,和靠近她的时候一样,他不着痕迹的退开些许距离,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在一开始就已经回答你了。”
“但我仍然无法明白啊!”她对他皱起眉。
虽是轻松的表情及语气,但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即使他的笑容、他的语气以及他眼神都在显示他的攻势已经停止,但在同时,他却也明明白白地对她宣告着另一件事实:这场对她的诱惑与掠夺就此告一段落,他暂且放过她。
不过她总算能够稍稍放松一下心情,不必再被他弄得心情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