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大步的往山上爬,没回头。
她说,“我还真不敢说,万一像早上在营部,我刚回应你,到别人面前你就把我推出去怎么办?这次是周营长他们理解,不会说我和李学工是一伙的,换个人,我真不敢保证。”
“思为,你不说这事,我也想和你说说,我是知道周营长信任你,他们看重你,才主动说是你的想法,你也看到了,因为这件事,他们认定你重感情,认同你这个人。”
何思为说,“也是,那孙知青,我谢谢你了。”
孙向红说,“一个农场的,大家就是要互相扶持的,不用那么客气,更不用谢来谢去的。”
孙向红厚着脸皮装糊涂,还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何思为嘲讽她不信她没听出来,她还顺着杆往上爬,何思为想看看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她不接话,孙向红就说,“山上原本人就少,王桂珍去念大学,李场长又出事,也不知道营地现在怎么样了。”
“领导班子没有领头人,就容易造成混乱,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才能定下人选。”
何思为看她把话又引到领导班子上,越发疑惑孙向红要干什么,她直接说,“孙知青,你既然这么担心,在营部怎么不和周营长反应?那天你在医院也遇到周营长,从医院回营部一路上有无数次机会,你都可以提啊。”
孙向红叹气,“我只是一个普通职工,哪里有发言权,倒是你这次差点出事,最后扭转局面又救下解放军,你要开口,在周营长面前很有说服力,也会事半功倍。”
何思为很严肃的说,“孙知青,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做为一名下乡知青,要义无反顾的为国家奉献自己,更不是因利功和组织上讨好处。那天你说这些时周营长脸色就很不好,我以为你会反省,今天听你说这些,看来你并没有反省意识,相反觉得你很正义,很有立场,这是错误的。”
孙向红脸色变了。
何思为没就此停下来,“孙知青,平时晚上你都组织大家进行自我反省和总结,怎么你的思想反而跟不上大家了?做为骨干,你要维护集体荣誉和尊严啊。”
口号谁不会说啊。
何思为不想这么做,但是孙向红没完没了,何思为也不想忍了,让她尝尝被扣上‘帽子’的感觉。
孙向红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思为,这里只有咱们俩,你不用这么认真,你知道平时我不会说这些。”
“确实,平时你是做的很好,不过有一点我看你忽视了,把集体的事看成个人的事,想尽一切办法去帮自己一条线上的人争取利益,所以很多人都拥护你,这样可不行啊。”
孙向红板起脸,“何思为,刚刚我说的话,如果让你不高兴,我可以向你认错,但是你现在扭曲我为集体做出的奉献,还说我拉帮结派,我不接受。”
何思为没接她的话,望着前方,“我很期待营部派来的新场长。”
以前李学工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何思为不想去证实,但是新来的人,一定不会被孙向红牵着鼻子走。
何思为敢这么肯定,是明白没有男人愿意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而这个女人还只是一个职工。
她勾勾唇角,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这些呢,反而觉得李学工能力不强。
有时换个角度,或者用时间慢慢去观察,才能发现真相是什么。
或许孙向红被威慑住了,之后一路她很安静。
山上应该是起过大雾,放眼望去,能看到树上、草丛上都挂着树挂。
两人路上,还有几次看到野兔跑过,更时不时有野鸡飞过。
何思为想着李学工以前心思不放在农场建设上,所以大家伙住吃住很不好,等新来的场长,应该会有改善。
不说别的,就是山上的这些野味,只要有心,捉着吃也能给大家解解馋补补身子。
一路畅享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下午天黑之前赶回到营地,何思为走出一身汗,愣是忽略了疲劳。
营地里的职工都回来了,看到何思为她们,三个女职工都围上来。
何思为的事情她们都知道,想到她一个人在夜里走丢,还能在野狼群中活下来,都大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