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想挣脱,谢晓阳不松手,庄英华就冲上去帮忙,谢晓阳到底是个男的,又在怒气中,力气大的惊人,纵然手离开了何思为的肩,却又紧紧拽住何思为的手腕。
何思为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扯断了,她不管不顾,对着谢晓阳最薄弱的地方狠狠踹了一脚。
谢晓阳痛呼一声,何思为手腕上的那股力道也松开,她立马收回手,又拉着庄英华,两人警惕的瞪着谢晓阳。
谢晓阳手捂着裤、裆,目光赤红的看着何思为,庄英华挡在中间,扬着下巴回瞪他,势有一副你再过来我就咬的架势。
在看何思为的目光,也坚定的回视着他。
谢晓阳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知道何思为出事后,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才能打动她,表现的越激动越激烈,才越能打动对方。
他在心里演示了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他说什么何思为又回什么,然后他怎么接话,何思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有的一切他都预想到了,甚至预想到做的这些,何思为还是不为所动,到时他要怎么做,可是当时他还是有信心的,觉得不可能出现这种结果。
真相往往比结果更打击人。
谢晓阳后来发疯,也是真的被逼疯了。
明明通信时还好好的,为什么见面后人完全变了?他想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他?
将他推的越来越远,这种失控的感觉让谢晓阳很不安。
他自然想到,这样一来,他所有的想法和计划,都无法执行,想到这些,想到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谢晓阳脸色惨白,身子也晃了晃,险些摔倒。
不,绝不能这样。
他试着挽回,声音低了,透着哀求,“思为,对不起,我不想吓到你,你不知道听到你出事我有多害怕,甚至那时双腿软的都站立不住,我很自责,我知道我一直在逃避,当初如果不是我虚荣心强,和别人说我师父家有三代祖传药方,也不会在你下乡后惹出这么多事。我一直想弥补,甚至想装傻忽视掉这个。你可以原谅我吗?”
一个男人,长相斯文,穿着得体,有着场长女婿的身份,还是下乡知青,这样的身份扔在知青堆里,很亮眼。
这样的人低头,会让很多人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自豪、洋洋得意。
可惜,对何思为来说,她只会被谢晓阳惺惺作态的嘴脸恶心到。
此时,何思为并没有急着表示态度,她理了理被谢晓阳扯皱的衣服,谢晓阳等不住再次开口时,何思为抬手制止住他。
何思为对庄英华说,“你去把王场长和邓营长都叫过来。”
庄英华听了就往外走。
谢晓阳懵了,问,“思为,你要干什么?”
何思为说,“把人都叫来,让他们做个见证,今天咱们俩把话说清楚。”
谢晓阳根本不想说清楚,他清楚何思为这是要和他把关系断干净,又哪里会同意,丢下一句‘你现在在气头上,我先不和你说,等你冷静我再找你’,就急冲冲的走了。
何思为不管谢晓阳会不听到,说,“谢晓阳,你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你死了那条心吧。”
宿舍外面,谢晓阳与迎面过来的王建国差点撞到一起,谢晓阳稳稳身子,看到来人是王建国,像兔子见了鹰一样,招呼也不打,埋头就走。
王建国站在原地,回头喊他,“谢知青,你等等啊。”
他这一喊,原本走的人已经跑起来。
庄英华说,“王场长,就是他在欺负我姐。”
王建国收回目光,笑着说,“你这声姐叫的还挺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