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听,其实已经没有初次听到时那般惊骇了,最初在路上听几个官差说起的时候,她手中的茶碗都打翻了……前世的晋王可没出过这样的事,想来应该是徐之恒动了手脚。
这样也好。
晋王失势,霍青行之后入朝为官就不会被贬,庄相等人也就不会出事……不过事情真的能这么一帆风顺吗?
阮妤心中不由有些担忧。
“怎么了?”
霍青行正在给她剥虾,抬头瞧见她微微蹙眉,便低声询问。
阮庭之也听见了,他看向阮妤,和霍青行一样露出担忧的神情,紧张道:“妹妹,你怎么了?”
阮妤自然不好把心中的担忧同两人说,只是摇了摇头,又劝诫阮庭之,“哥哥如今在禁军做事,切忌要谨言慎行。”
“妹妹放心,我省得的。”
阮庭之知道这长安城不比从前的军营,在军营顶多就是上战场殒命的事,而在长安,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牵扯到那些事情中,自己出事还只是小事,就怕牵扯到家人。
他有爹娘有妹妹,自然要更加警惕才是。
阮妤见他心中有数便未再多言,心中却总还留有一抹担忧。
后头阮庭之和霍青行喝酒聊天的时候,她便看着他们没说话,其实她并不喜欢这座长安城,这里有太多的阴谋诡计,一不小心就入了那些局……可她的兄长还有她的心上人终究不是池中鱼。
他们是要越上天空的龙。
尤其是霍青行,这个男人在那座小城韬光养晦那么多年,她又怎么舍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让他从此埋于青山镇中?
他理应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中发光,让所有人都记得他的名字。
罢了。
就算晋王来日真的能够卷土重来,前世霍青行能和豫王、徐之恒一起了结了他,这辈子照样也可以。
更不用说,如今还有她以及一个同样有记忆的徐之恒呢,阮妤这样想着,心中的那抹担忧也渐渐散开了。
……
这天之后。
阮妤和霍青行,一个白日去酒楼,一个去书院,晚上便一起回去做饭,偶尔就在酒楼吃,阮庭之在禁军做事,没办法每天出来,但只要得空也会过来。
日子过得悠闲又自在,并没有什么扰人的事。
唯一让阮妤有些无奈的是——
那日她以为“哄骗”哥哥的话,霍青行居然把它当承诺一般去完成,但凡他们回家做饭的日子,没有别人,他陪着她用完晚膳,又把东西洗完,顶多只留两刻钟就起身离开,绝不多留。
这期间,就连和她的亲热也少了。
阮妤知他是怕有损她的名声,虽然无奈,倒也随他去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悠闲日子,等和哥哥、霍青行一起过完生辰,张平、郑荣这个大部队也在七月中旬时分到了长安。
京城这边的酒楼前几日就已经收拾好了,由白竹夫妇领着张平他们住到了阮妤提前安排好的屋子里,又忙了几天,金香楼也就正式开业了。
金香楼刚开业的这天,阮妤请了长安城最出名的班子来舞龙舞狮,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还连着放了十多串鞭炮,可谓是把开业的气氛弄得十足。
开业前三天又有酬宾答谢的活动,但凡来店用餐者都有优惠,运气好的,还有可能免单。
长安酒楼虽然多,但人总喜欢热闹以及新鲜的东西,阮妤以这样的举动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开业这几天,酒楼的客人几乎就没断过。
不过新鲜和热闹始终是一时的,最主要的还是菜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