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够清晰到纤毫毕现的地步。
透过这面镜子,秦戮甚至能够看清楚自己头上的发丝以及衣服布料上的纹路。
甚至就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也被捕捉了个一清二楚。
顾砚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秦戮的身边,也出现在了镜中:
“王爷觉得如何?”
“的确如同王妃所言的那样清晰。”
看着顾砚书与自己一同出现在镜中,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秦戮突然间便有些不想放下这面镜子了:
“难怪会让王妃如此费神。”
“费神的人可不是我,”顾砚书笑着摇了摇头,“院里的工匠们可比我费神多了。”
这些天顾砚书的确是捣鼓了不少小玩意儿,但要说哪样东西是顾砚书亲手做出来的,那还真是没有。
毕竟许多东西,顾砚书也只知道粗略的制作方法,却从来没有上手制作过。
但是这显然难不倒顾砚书。
就像拿出活字印刷的时候,顾砚书同秦戮说过的话,术业有专攻。
香皂肥皂这东西天齐的确没有,但皂角胰子却是有的,将做胰子的工匠请来,稍加指点一番,这香皂肥皂什么的,不就是小事一桩吗?
恰巧近日厉王府主院修葺,府中最不缺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工匠。
也是因为这样,顾砚书才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便折腾出如此多的东西。
“工匠的确辛苦,但若是没有王妃的聪明才智,他们做不出这些东西来。”
秦戮没有否认顾砚书的话,但随后便是话锋一转,又将顾砚书给夸奖了一番。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顾砚书自然也爱听,当即便看了秦戮一眼,脸上出现了一抹极为好看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工匠对于秦戮的感觉,则是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如今的无言以对:
说好的厉王殿下残酷无情,平日没事就将厉王妃吊起来打呢?
这个怕厉王妃冷着给厉王妃加衣的人是谁?
怕厉王妃割到手,连镜子都不放心厉王妃亲手接的人又是谁?
就在工匠在心中疯狂吐槽的时候,那面被秦戮拿走的镜子,又被顾砚书递到了他的面前。
同时还有顾砚书的低声吩咐:
“你先将这镜子拿下去做一下耐磨测试,若是没有问题,就去告诉老辛,依照这个法子再多做几块银镜出来。”
“是。”工匠连忙伸手,从顾砚书的手中将镜子接了过来,俯身告退。
“老辛?”秦戮则是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挑了挑眉,“辛全友?”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辛全友,应当是厉王府的人吧?
“这银镜可不必前些天那些卖不上价的小东西,自然是要找信得过的人来做了。”
顾砚书一听便知道秦戮此言是什么意思,直接睨了他一眼:
“怎么?这厉王府里,还有谁是我不能用的人吗?”
“自然是没有的,”秦戮微微笑了笑,抬手,拦着顾砚书朝屋内走去,“若是王妃愿意,本王也乐意向王妃效劳。”
“王爷知道便好。”顾砚书扬了扬下巴,很是嚣张地回了一句。
屋内的碳火一直没熄,跨进屋门的一瞬间,顾砚书便觉得自己身上暖和了不少。
唯独刚刚被冷风吹了一阵的双手,还有些僵硬。
见到顾砚书揉搓着双手的模样,秦戮直接上前,将顾砚书的双手包裹在了掌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