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行礼不过是伪装,里面出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以外,再没有什么。至于钱两,都装在了白姽婳的身上。入住客栈掏银子的时候,都是白姽婳来做的。
为此那客栈柜台后面的老板还不许同情地看了罗正两眼,眼神里似是把罗正当成了个惧内的,有那么点感同身受的意思。
把东西放下以后,罗正和白姽婳就在客栈大堂里选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点了些吃食,要了两杯茶水,听说书台上说书人继续说书。
那蛤蟆精功力修到了一定程度,已然有了人形。只是他想必是本源模样特征太重了,变成人了,还遮不住鼓起下垂的两腮。
说话的时候,那两腮一抖一抖,仿佛话里的中气和抑扬顿挫,都是从两坨子腮肉里出来的。
“只听得僻里啪啦啪啦霹雳一阵响,好家伙,但见马车炸开,马车里的猪妖大王,都被炸得满天飞了。你看那白的黄的红的黑的蓝的绿的,好似炸翻了五酱铺,好不热闹。。。。。。。其中细处,听我一带了之,诸位看官都吃着呢,还是别叫我往细里讲了。”
那蛤蟆精说到了大战结束处,白姽婳不由想起两年前来,不由一笑,心想那确实是不适合摊开了细讲的,细讲起来,这里的人多半要吃不下饭去了。
就连她现在,都有些不想动筷子。
在场有见识过两年前场面的,都放下碗筷杯子,跟着笑了起来。
有没见过不信邪的,抑或爱热闹或者偏爱此道重口的,就乱哄哄的鼓噪了起来,有的说“你讲来就是,有什么不能讲的?”,有的说“小瞧我们了不是?什么场面爷们儿没见过?怕你几句话?"还有的叫嚣“快讲快讲,不讲你今后别想从你这里得赏钱了!”
但蛤蟆精说书人终究只是摇头笑笑,并没有往下细说这一茬。
他继续讲道:“诸位看官且看,那彘城城主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堂堂一个城主,嚣张跋扈,不知收敛,大老远的来我三仙城,还敢随意拦人道路,落得个四分五裂,身死道消,就连一族之人,也没了个好。可见是做人啊,不能太嚣张!”
众人了无意趣,但还是有人敷衍地叫了两声好,往台子上认了几颗碎银打赏。
蛤蟆精说书人谢过了赏,又说:“那神秘客端的是厉害神秘,杀人不留行,深藏功与名,把那彘城城主杀了以后,就远远而去,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这神秘客到底是何来历,至今仍是个迷。有人说他是两京三院的高手,有人说他是天上的妖神下凡,但哪个又能说得准呢?至今也没个定论。”
白姽婳偷偷看了罗正一眼,神色古怪。
罗先师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但那台上的蛤蟆精说的就是罗先师,罗先师心里岂会毫无波折?白姽婳仔细看去,果然见罗先师唇角微动,也不知是得意还是想笑。
未想罗先师也是个闷骚的。
白姽婳心里如是想。
“那说书的,你又知道不知道神秘客的来历?”
“蛤蟆,你知道这么多事,想必也比我们清楚些密辛。快说说呗。”
“就是就是,吊起我们胃口来了,你可不能管杀不管埋!”
大堂里的一众宾客你一句我一句,叫的“蛤蟆"、“说书的",都是指台上那蛤蟆精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