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沈公子来了,在前厅等您。”
“嗯。”
叶青寒看着灵牌,看了一会,又将它轻轻的放在牌位上,“胖丫,我先去忙了。”
他看着画像,宠溺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屋门打开,月光照入,映在墙上悬挂的画上,女子的笑意似是活灵活现。
秦昭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心里叹了口气,将屋门关上,上了锁。
自从三年前主子来到淮安城后便给沈姑娘设了牌位,每日都会来这个屋子,生怕沈姑娘寂寞了。
每次一来,都会将当日发生的事与沈姑娘诉说。
可是,沈姑娘早已死了,如何能听得见。
前厅,侍卫守在前厅两侧,沈廷风长身玉立在厅外,一手覆在腹前,一手覆在身后。
玉簪束发,身后的墨发轻垂,昔日性子温润的少年郎彻底变了。
一袭暗灰色的长袍,宽大的袖袍与袍角上绣着丝线花纹,眉眼深邃冰冷,薄唇轻抿着,周身微冷的气息与从前温润气息截然不同。
那玉簪与暗灰色的长袍不符,却是一直带着,从未换过,不论是朝服还是便服,从未取过。
这玉簪是沈诗筠给他买的第一个礼物,也是他这一生最珍惜,最刻骨,最不能放下的。
在他的不远处站着周赤,低眉敛目,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见身后脚步声,沈廷风转身,看着自远处走来的叶青寒,白衣翩诀,俊美绝伦。
他轻笑,“青寒。”
叶青寒走到他身侧,负手而立,亦是抬眸望着繁星夜幕,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何事?”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药草香。
沈廷风眉心轻拢,与他一同抬眸望着同样的夜空,就是不知,妹妹是否与他们看的是同一片夜空吗?
他道,“再有半月便是筠筠的忌日,我想回上河村一趟,过来问下你,你要一起同行吗?”
叶青寒眸色一痛,俊眉在一瞬间紧拢,低沉的嗓音沙哑到极致,“去。”
沈廷风无声叹息,在离开时,似是想起什么,转身询问,“听说阮家再有两个月便回来了。”
叶青寒淡声道,“阮家势力不如从前,又离淮安城三年,不足为惧。”
“好。”
周赤跟着沈廷风离开。
秦昭站在一侧,询问道,“主子,您与沈公子都要离开淮安城,皇上只怕不会答应,毕竟您与沈公子的职位在朝堂很重要。”
叶青寒淡声道,“我告个病假,至于沈廷风,他自有办法。”
阮家六小姐自回到府上,因为生病,大夫人让她在院里歇着,等身子好了再每日来请安。
一连七天,府里的大夫人,三位姨娘从未出现过清兰院,甚至连个问候也没有。
阮鸿易亦是全然忘了这个女儿,让她待在清兰院,自生自灭。
清兰院的两个婆子和两个丫鬟看到了势头,由开始的恭敬变得懒散,对沈诗筠的起居生活渐渐的开始无视。
翌日清晨,绿芽起来在院里转了一圈,竟然没看到那四个下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