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散开一头青丝,甩了两甩,说:“洗洗睡吧,景行,这几天,我真的是太困了。”
许朝歌旁若无人地脱了外套。
无需去关窗户,窗外只是一片永恒寂静永恒孤寂的大山。月光越过重重叠叠的山林,冷而厚地倾泻在她绸缎般光洁的肌肤上。
她只穿内衣,从行李箱里取出换洗衣服,便径直往卫生间里走,崔景行自后抓过她手,说:“朝歌?”
许朝歌将他手推了,埋头进去。
内卫不大,隔出一个洗脸池和淋浴的地方后,余下的空间仅仅可供人穿行。许朝歌走在前面,紧随而来的崔景行往外一堵,整个卫生间便没有转身的地方了。
许朝歌不真诚地邀请:“要一起来洗吗?”
她利落地解了文胸和内裤,换了浴池里的凉拖,脚底板冰得教她一阵颤抖。水也是凉的,她站在后面抱着胸,等水慢慢热起来,这才往里走。
崔景行始终在旁看着她,歪过头,像是看一幅画,一出戏。
许朝歌抹了把湿漉漉的脸,这才从氤氲起的水汽里瞧他,他抓过她眼中的光。
空气里忽的响起哔卟一声。
是电光相撞时的炸响。
他走进水里来抓住她,她伸手来勾住他脖子。
不知道是谁先打响的第一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在热水下面吻得难解难分。
多日的克制在这一刻爆发,崔景行心痒难耐,自知再也无法控制住心内那头蠢蠢欲动的狮子。
这时候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将她掀翻按到墙上,他比水更炽热的身体紧靠过来。两个人如扣紧的锁和芯,嵌牢的榫和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她身体已经打开,在他指尖,深处的湿和热被轻易察觉。他无法再等地让自己深深沉入,进驻的同一时刻,他们节奏一致地深吐出气。
水声里是肌肤相撞的声音,她无意识的呻吟,他喉间压抑的低喘,最后都被吃进嘴里,他们像是第一次接吻。
许朝歌身体酥软,两腿打颤,熬到最后已是精疲力竭,不得不弯腰跪倒在地。他从后捞起她腰,跟着蹲下,没有让自己离开过半分。
她在极致的痛苦和欢愉里醉生梦死,最终推开一扇门看到万丈光芒,睁开眼睛却是自己倒映在地面破碎的剪影,她狼狈不堪,嘤嘤在哭。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他也攀上顶点,激烈中抽出自己,热液喷洒在她腿侧。
回到床上的时候,都是精疲力尽,过低的气压让他们的肺部负荷过重,缺氧的大脑产生倦惰,整个人有飘飘而起的不真实感。
崔景行揉着她的湿发,问:“刚刚怎么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