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因为倾盆的大雨,顾星洛在老师家练琴的时候分心了很多次,总时不时往窗外看。
因为两人从未言明什么。
所以顾星洛总以为,江言琛应该只是顺路把她送过来,然后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顾星洛分神地想,他是来这里做什么?
这么大的雨,他是不是走了?
那她该怎么回去?
那条黑漆漆的路,要穿越一条长长的桥洞,每次公交上都没有人……
顾星洛看着窗外,忽而看见了一把伞的一角。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然后就那么看到了他的身影。
马路上有些很暗淡的路灯,这边都是城郊略偏僻的别墅区,马路两侧空荡荡的,寂静不已,大雨却好似浪潮往下倾。
他就那样撑伞站在那,在那个小小的公交站牌那里,从左走到右,从右走到左。
他一直没走。
就算大雨倾盆,也仍然没有走。
固执到仿佛认定了一件事,宁撞南墙也决不懂回头。
那天顾星洛练完琴出来,雨终于小了。
她背着书包跑出来,靠近了他才发现。
他是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早就湿透了,甚至有水珠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淌。
“下这么大雨,你怎么不知道走?”顾星洛还是没忍住问他。
“今天气象局暴雨预警,说这条马路的电缆有点问题,附近已经有居民区停电了,”江言琛看她不解的眼神,换了个说法,“怕你出来的时候外面没有光,那至少还有我。”
……
回想起这些,顾星洛再去回味周温瑜的话。
然而还没想起一个开头,就撞上了江言琛看过来的视线。
她好像在这站了太久了。
顾星洛快步走回去,但也就是这会,她有点脚软头晕,倒还问题不大,就是忽然犯困头发沉。
“走吧,我们回去吧。”
顾星洛弯腰去拿自己的包,怕自己有什么窘态。
江言琛跟宋时轶和周温瑜打了个招呼,还不忘提醒周温瑜,“明天上班报道别迟到。”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周温瑜敷衍地答了一句。
江言琛这才转身,看着站在一边的顾星洛,他伸手递过去,“包。”
顾星洛脑子一滞,隐约看到宋时轶往这儿瞄了一眼。
她脑子发胀,江言琛的手动了动,她鬼使神差地递过去。
江言琛给她拎着包,从外套里拿出车钥匙,“走了。”
顾星洛默默地跟上。
周温瑜无聊地刷手机。
宋时轶过了几秒碰碰他,“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周温瑜懒洋洋回了一句。
“我想起一个形容。”
“你脑子里有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