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帮手。十几个人怕啃不下来,又派了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报给上官,才拖迟到现在才追上来。
“那娘们儿呢在哪”他厉声道。
“在在”无赖子扭着脖子四处看。出发时还看到她背着个包袱跟着队伍走来着,可惜他当时注意力都被跑掉的几匹马吸引住了,想去捕来,又怕掉队。一犹豫,那少女就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
出发不到半个时辰,便乱箭射来,队伍大乱。现在再让他说那女子在哪,他又哪里知道。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可、可能跑、跑了”
校尉大怒:“奶奶的消遣你爷爷”举刀就砍。
无赖子大骇,举臂抱头
那校尉钢刀落下,却听“当”的一声虎口就是一麻刀锋便偏了几寸,自那无赖子肩头斜飘而过。
无赖子死里逃生,吓得尿了裤裆。
“谁”校尉看到一块石头落地,弹了两下,抬头看向人群,厉声喝道:“是谁”
原本缩在一起的人群忽然动了起来。自后向前,自内向外,人们往两侧避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形矮小之人,扶着腰后刀柄,走了出来。
她以纱巾裹头,看不见面孔。但的确是个女子。那无赖子倒说的是真话。
“是我杀了他们。”
竹生扬着脸,沉声道,“与这些人无关。”
校尉嘿声道:“是你”
竹生道:“是。我一个人干的。”
校尉怒道:“为何杀我的人”
竹生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倒真是清亮,校尉想,不知道脸生得怎么样。
竹生哂道:“他们要捉了我,献给什么大将军。我不愿,自然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校尉怒笑道:“你倒是有胆。既做下事,就别想着爷爷会饶了你”
竹生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有我的理由,你有你的立场。我本来也没指着谁会放过谁。只是这些人”
她顿了顿道:“这些人与我素不相识,不过昨晚宿营在一处而已,与这事无干。你放了他们走吧。”
那校尉讥讽道:“你自身尚难保,还想着别人。真个是圣母娘娘投胎了。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这是往哪去往乌陵王那里去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这他妈的是通敌”
众人脸色煞白。他们的确是打算投到乌陵王那边去。但天佑大将军也好,乌陵王也好,其实都是许国人。百姓趋利避害,从一地迁移到另一地,原也是常理。
只是天佑大将军什么时候跟人讲过理。他手下兵痞,张口便说他们是“通敌”。
那几家富户原就是同乡,互相递个眼色,心意相通,便欲起身喊话,愿献上财物,只求保命。
不料还未及开口,竹生又出声了。
“不如这样。”
竹生一边解着头上纱巾,一边道,“不知道将军敢不敢和我玩个游戏。”
她解下纱巾,扬起脸,道:“给这些人一条活路。先放他们走,我以一人之力应战将军的人,待我败了、死了,将军的人再去追,看这些人能跑多远。都是老弱妇孺,靠脚走路,想来将军也不会追不上的,是不是ot
校尉看过那几人尸身。杀了老鼠等人的是个硬点子,显是近身高手。
竹生站出来,虽身形矮小纤细,声线年轻柔软,他握着刀,半分也没放松过警惕。听她说道玩个游戏,就想笑骂谁想和你作什么鬼游戏。孰料,那纱巾摘下,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眉目迤逦,清艳明媚。明明年纪不大,最后那句“是不是”尾音上调,还冲他微笑,竟有种百媚横生之感。
校尉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以老鼠那好色如命的性子,遇到这少女,竟不留着自用,而是想献给大将军了。
大将军好美人。这样一个美人献上去,连升两级,谋个肥缺,定不是难事
他盯着竹生的脸,一时思绪纷沓。
美人虽美,却是个扎手的硬点子。万一送到大将军身边,伤了将军又该如何如果那样,他可就死罪难逃了。
等等真是傻了回头捉了她,挑了她手筋脚筋就是了任她武艺高强,四肢筋脉俱断,还能干什么也只能做个床上娇娇美人了
他想着献上美人之后的前程,心花怒放,也就不把那几家富户看在眼里了。何况,正如美人所说的,一群老弱妇孺,能跑多远。待捉住这美人,再打马去追便是了。
他哈哈大笑:“倒有些意思行,便依了你放他们走”
他挥挥手,兵士们就拉缰绳,让出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