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益打量着他的神色,回答道:“我们决定后天就会林庭。”
“哦!”程少昂拨弄着手边的茶盏,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程子益却知道,每当父亲这种神态时,定是在想什么难办的事情,爹不会还是要惩罚小娄吧!“爹,小娄真的只是出来找人,并没有恶意。”
程少昂瞥了他一眼,眉间一挑,沉声吩咐道:“常静,这几天查到些什么?”
暗处走出一人,正是那常静:“爷,那夜带走少爷和小娄的人身份不明,那关宇也查不到任何线索,不过这两人可能跟夜帝有关。”
“夜帝!”程子益一声惊呼,怎么可能,小娄的朋友怎么会跟双鼎皇朝最神秘的组织有关!
常静继续说道:“另外,翟一鸣,广发人,今年二十六岁,自小父母双亡,因为才学出众,被奉为第一才子,几次受邀入仕都推辞了,平生只喜欢畅游江湖,从身世来看,没有一丝破绽。”
一旁听着的程子益却沉下脸来,惊道:“广发人,怎么可能?”
“怎么了?”程少昂望着失态的儿子,转头问道。
程子益定了定神,才道:“昨天小娄对我说,她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一回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她怎么会是广发人,那里距离林庭最多不过三日路程。”
说是同乡的两个人,却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其中一定有人在撒谎!程少昂黑眸一黯,问道:“常静,还查到些什么?”
常静拱手道:“玄组得来消息,说是有人要对谦王殿下不利。”
程少昂眉头一紧,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点着桌子,半晌才笑道:“有同鹰在,我们何必操心,子益,你先回去吧,别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是,爹。”程子益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常静见他离开,才问道:“爷,放着谦王不管好吗?”
“哼,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了,又怎么做得了大事。”程少昂冷冷一笑,继续敲着桌子“比起这个,你还是多留点心注意那个小丫头吧,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程家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是。”常静惶恐的答应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爷明明很在乎这件事,却还是一次次放过小娄,但程家进来了来历不明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哎,这个时侯爷爷应该去见谦王了吧。”娄悦凡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男人那种保家卫国的思想,现在明明是太平盛世不是吗!
“小娄?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不用收拾东西吗?”怀若款款坐到她身边。
“这种事情有小鬼操心就够了,我只会越帮越忙。”娄悦凡嗤道,还在为程子益嫌她碍手碍脚生气。
怀若扑哧一笑,道:“那倒是,要是小娄帮忙,你们恐怕到明年还走不了。”
“好啊,你敢取笑我!”娄悦凡故意板着脸伸手去挠她的胳肢窝。
怀若招架不住,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知道就好。”娄悦凡得意洋洋的笑道,却又叹了口气,“怀若,我一定会想你的。”
“瞧你,说得生离死别似的,难不成我们这辈子就都见不到了!”怀若嗔道。
娄悦凡勉强的笑笑,也不回答,转而问道:“对了,那个什么望月崖是什么地方?”那天翟一鸣提出在这个地方见谦王她还一头雾水。
“望月崖?”怀若笑看着她,伸手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好歹也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月了,怎么连河坊三景也不知道?”
“河坊三景?”娄悦凡一头雾水。
“望月湖,望月楼,望月崖,望月湖映月,望月楼观月,望月崖则是吊月。”怀若笑着介绍道,“这望月湖望月楼你是见过的,映月观月也都是平常风景,只是那望月崖吊月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的。”
“吊月?不会是哭哭啼啼吊唁月亮吧?”娄悦凡更加好奇了。
“若是这样还有什么新奇。”怀若嗔了她一眼,才道,“吊月,顾名思义是吊唁月亮,却不是哭哭啼啼,只是那望月崖地处十分巧妙,平时都见不到月亮,传说曾经有一对恋人碍于双方家庭敌对不能相守,于是约定在月圆之夜一起跳崖殉情,谁料,当晚男子家人突然赶到,硬生生将他架了回去,女子伤心无比,说道即使只剩她一人,也要将这份情继续,于是跳崖身亡,大家都说连月上仙子也见不得女子寂寞一人,化作凡人陪伴那女子,自那以后,望月崖便再也见不到月亮。吊唁月亮,其实却是吊唁当年那位殉情的女子罢了。听说若是有缘,便能再次在望月崖上见到月亮,我倒也去过几次,可惜无缘相见。”
“没想到望月崖还有这样一个感人的故事。”娄悦凡叹道,一时起了好奇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小娄,你不熟悉山路,晚上上山太危险了。”怀若连忙阻止,无奈那人已经听不到了。
晚上的望月崖萦绕着淡淡的雾气,不见月亮,只是那淡淡的月光并不能照亮这一片山顶,倒是为那一份虚无更添了几分飘渺,漫步在如此山顶,追寻那一个遥远的传说,本就是一见风韵美事,而此刻,焕祯的心情更是飘荡不已,那位传说中的月下仙子,竟然邀他今日在此仙境一见,也只有此情此景,配得上那位化仙女子。